第63回 懸影渡調虎離山(第2/3 頁)
向。
“不會!他既然主動提出與你我和作,就絕不會在過河之前拆橋,我太瞭解他了!”嘎啞陰澀的笑聲說不出的得意。
“唉,走到這一步,我們都沒有回頭的路了。杜聖心依著我設的路引,恐怕已經到莊宜庭了,你那侄孫能把這場戲唱好嗎?”
“哼哼,若是在兩天前,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今天------”嘎啞聲音陰惻惻笑停了聲。
高個人沉沉一嘆,陡然弓背伏肩,形同老朽,搖頭道:“噯,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哼哼,老三,事到如今,你還是安安心心把這紅白臉唱下去,總短不了你的好處!”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只是怕,倘若這次我們再弄錯,恐怕留給大家的時間就真的沒有了。既便事成,後果恐怕也會超出我們所能控制,畢竟天雩卷所載有限,況且最後一章,我們誰也不明白它倒底寫的是什麼,冒然行事----”
“哼,你可真是老了嗎?成大事就要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當年我們能功成一半,這一次,還怕他一個元神不全,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普通生魂嗎?”
被幽暗處矮者這麼一罵,高瘦人立時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好了,分頭依計行事吧!”矮個人影揮袖沒入暗夜,倪姬恐得暴露,屏息縮膝。過得許久,一切重歸寂靜。
確認其人已去,倪姬這才小心出來。寒夜清冷,細雨成絲,桐林邊境更顯詭密陰冷。倪姬不敢逗留,辯明方向,向著南面莊宜庭走去。
“杜夫人好興致啊!”陡然間,身後一個森硬的冷笑緊貼上來,雄天恨反揹著左手,得意洋洋立在道旁。
倪姬的瞳孔,驟縮成一線!
杜聖心斂氣落地,冷冷看著眼前這座精美小樓。
十多畝地面的豪宅,粉雕玉砌的建築,古色古香不知名的細足臺塔,異香怡人的植卉。就連長廊和照壁樑上的木材都是噴香的紫檀。
如此堂皇富麗的樓院,卻在這著雨的冬夜那般蒼涼沉痛。讓人想起深宮空緯中失寵的妃姝,怨艾著韶華的虛度。
杜聖心皺緊了眉——
沒有光!
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絲燈光!
剛才一路來的燈影疏密,暗暗契合著某種古老的陣形,杜聖心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但就只覺得熟悉。
雨絲不知不覺稠密起來,衣襬發稍已經浸溼。杜聖心閉眼抬頭,似在虔誠地享受著雨滴的洗禮,突然斫健的身影直刺長空,向著東面一排長廂掠去。
獨院獨廊的五六間房,中間一扇廂門虛掩著。
一燈如豆,微弱的亮光在廂房內浮搖,自半開的門縫向外延展開顫動的光枝,彷彿一個垂死的老嫗向外招搖著呼救的手。
“你---你---”依稀有人聲自亮燈的廂房傳出,杜聖心收息落入院中,一切聲響暮地消失!
“出來吧。”杜聖心背起雙手揚了揚頭。
他話聲未落,廂房內那星燈光忽地熄滅,光影墜落的剎那,長窗上映現出一個兩手高舉作扭動狀的人影。幾與同時,樓院內燈火四起,開門聲,腳步聲此起彼伏。
杜聖心凝眉回頭,一個滿身血汙的人影衝跌出廂房摔到庭中。只見他雙手死死掐著自己咽喉,指縫中鮮血汩汩而出。
杜聖心凜了凜神,藉著微弱光亮,見那人赫然便是方才險些與他拼命的傅青城。
“去----去戶!(救我)----”傅青城滿眼絕望,舉著血淋淋地手向他奮力招搖,驀得脫力癱倒在地上,就此不動。
杜聖心冷眼觀得他靜伏許久,這才小心上前,但見他咽喉處有兩個指粗的窟窿,微微上斜,嫩白色沾血的喉管經脈清晰可見,鮮血還有不停地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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