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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畫意彈琴的手指因她的出現而停住。她有些呆傻地凝望著這突然現身的秀氣公子,一身月牙色長袍的他,頭戴著文生巾,頸上則繫著一條豔紅色繡有純黑飛鳥的絲巾,是個俊美得不像話卻又無嬌柔胭脂味的男孩子,年齡看來似乎並不大,但一對靈動的眼睛竟能流瀉出各種光芒來。她從來不曾見過有男孩子像他這般,渾身上下全是吸引眾人目光的特質。
他是誰?記得山莊內並沒有這麼一位公子呀?
一種女人特有的直覺反應,她突感芒刺在背。
在場的主人、坐陪者,都因媛媛的出現而從醉人的樂曲中回過神來!這一刻,媛媛又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她很滿意這種情況。
“喂!你彈得不錯嘛。”媛媛直接進攻目標,先是上看下瞄,肆無忌憚地打量她,然後又嘖嘖有聲地放肆評量。
這人行為乖張得很,李畫意微微感到不快了,即便她的言行舉止並無輕佻之意,但在男女有別的嚴格禮教下,他這種行為已經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可是,看看四周人,柳瑩山莊裡竟無人開口制止他,好像大家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這是否又意味這位公子在山莊裡,擁有特殊的身分與地位?
李畫意強裝笑容,卻不願與他交談,對這種不知禮節的頑童,她沒有結交的必要,保持距離是最好的方式。
“李姑娘為什麼不答話?本少爺稱讚你的琴藝好,至少你也該回謝我一句,不吭氣代表什麼?名門千金的作風可不是這樣的。”她指責道。
“媛媛!”柳隨風輕喝!這小妮子不是答應要待在書房乖乖唸書,怎麼跑出來湊熱鬧?還語出不遜地攻擊人。“你乖乖找個位置坐,不許打擾李姑娘。”
大哥怎麼可以罵她?受傷的感覺劃過媛媛心窩,尤其李畫意嘴角似笑非笑,更像是火上加油,直搗她的心間。
“會彈琴就很厲害嗎?我也會。”
“媛媛!”柳隨風已然制止不了。她氣憤地拉住李畫意,不由分說就佔據古箏臺,檀香灑下一大把,點火燃起時——濃烈嗆人。她才不管眾人的輕咳聲!啥都不管地將十指置於琴絃上,指甲重重一勾,十音齊揚。
重揚的音調毫無章節可言,也毫無起伏可聽,耳朵聽得是難以忍受。
花廳外,棲息在樹梢的鳥兒因為乍現的琴聲而驚慌亂竄,在花間採蜜的蜂兒也因為這變揚的曲調全部跌落花蕊中,午休的牛蛙更因琴聲尖銳而驚叫連連!最可憐的是坐在花廳裡的人,都因琴聲的恐怖而致全體臉色慘灰,眼看就要七孔流血,卻又沒辦法裝死,還得抱守心神努力傾聽媛媛的傑作。會如此委屈自己,原因無它,若是有人敢中途離席,這小魔星肯定記恨心頭,往後必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但是李家人可沒有這麼善良,紛紛捂住耳朵減輕衝擊。花廳裡二十來人中,唯有媛媛獨自閉上眼睛自我陶醉在琴韻下,渾然不覺自己所製造出的效果有多駭人。
一曲終於彈畢,眾人早已冷汗涔涔、汗溼衣襟了。
“此音只應天下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如何?很棒吧。”媛媛自己拍手,自吹自擂著。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敢回話。
“怎麼都不開口?是不是我彈得太美妙,你們一時之間找不到該用哪種詞句讚美我?”她對李畫意挑釁地揚揚眉。“無所謂,我倒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我自己的琴藝,你們聽聽看符不符合?貼不貼切?”清清喉嚨,她朗聲道:“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就是這一句,怎麼樣呀?”
“是符合、也貼切,媛媛的琴藝是夠格繞樑三日仍揮之不去,秦叔建議你,若你繼續勤練此藝,想必將來殺人於無形,成為你的獨門絕招。”秦觀山終於不顧性命替眾人說出心聲。
媛媛臉色瞬間全變了!秦叔這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