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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還是笑眯眯的，卻不說話。

芍藥見他這樣，心中卻是隱約有幾分明白，小聲問：&ldo;你……你是不是因為什麼人?&rdo;

阿染麵皮一紅，低下頭猛吃麵條。

&ldo;你這傻子，不要命啦?&rdo;芍藥倒是有幾分著急，&ldo;若是讓燕老爹知道，不得把你的皮扒下來!&rdo;

&ldo;我就看看麼。&rdo;阿染小聲嘀咕，&ldo;我想多看看他呀，哪怕就多看一眼呢。&rdo;

芍藥見他的情狀，也不擔心了。暖香閣怕的是娼妓們喜歡上誰，自願被人白嫖，影響生意，可看阿染這樣子，分明是自己一廂情願，人家知不知道他還兩說，自然也談不上影響了。

&ldo;那成吧，正巧我也託你件事。&rdo;芍藥想了想，&ldo;三天之後，城北那個齊老瞎子要來，若他點我，你替我上。&rdo;

這個齊老瞎子雖然看不見，但人可是出了名的暴戾，暖香閣的小倌們都不喜歡接他的生意。

阿染聽了芍藥的話，卻渾然沒在意。笑嘻嘻應了，將碗舉起，咕嘟嘟喝完麵湯，一抹嘴：&ldo;真好吃!&rdo;

吃完麵，阿染心情大好，溜溜達達跑回房，趴在床邊開心地數了一遍銀子。

然後又掰著手指頭算。

一個客人是五錢銀子，自己能分到一錢。十個客人就是一兩銀子，攢夠三十三兩二錢，還需要……

最後，阿染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重新將銀子藏好。又取出一個小匣子，從外面打了盆水，才寶貝兮兮地開啟。

小匣子是幾盒零零散散的胭脂水粉，阿染挑了挑，狠狠心挖了一大塊面脂，小心塗到臉上。

水面的倒影隨著微風輕輕搖晃，或許是光影的錯覺，阿染撩起髮絲時，露出那隻不肯輕易示人的眼睛，竟然是碧藍色的。

掌燈時分，張府的車來到暖香閣前。芍藥抬眼看到阿染走出門，正要招呼，一張開嘴，先打了兩個噴嚏。

&ldo;什麼怪味?!&rdo;芍藥揉著鼻子直皺眉。

阿染急忙嗅嗅自己身上，不明所以：&ldo;不就是普通的香粉味麼。&rdo;

&ldo;你這是倒了一整盒嗎?&rdo;芍藥擺手，&ldo;快洗了去!&rdo;

阿染心疼得不行：&ldo;別呀，我平日都捨不得抹呢!&rdo;

芍藥氣道：&ldo;你以為張府是什麼地方?跟你平時那些下三濫的客人可不一樣!人家宴請的可是名震江湖的少年俠客，你燻成這樣去，是要嗆死他們麼?&rdo;

阿染為難。這時張府的人過來催著快走，芍藥怕誤了時辰，便只好先帶阿染上了車。

&ldo;到了那裡，你就低著頭，別說不該說的話。&rdo;芍藥叮囑，&ldo;離客人們遠一點，不許搶我的生意!&rdo;

阿染連連點頭：&ldo;我曉得規矩的。&rdo;

芍藥還想說點什麼，但被燻得一直打噴嚏，只好作罷。

不多時，張府到了。阿染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大戶人家的宅邸，心下其實有幾分發憷，老老實實跟在芍藥身後，連頭都不敢抬，一路上也沒看什麼樓臺亭閣，就欣賞了腳下的地磚，鋪路的卵石。

&ldo;待會兒機靈點。&rdo;芍藥掩著鼻子道。

阿染已經聽到人聲，知是到了地方，連忙點頭。

只見眼前一片碧幽幽的湖水，九曲迴廊從嬌艷盛開的荷花間穿過，曲曲折折連著湖心一座小亭。小亭中，坐著幾個江湖人打扮的年輕男子，正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