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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呆愣在當場,一時竟不知道是怒,還是更怒。
廊下跪了滿地的宮女太監,一片死寂。
良久之後,李承衍輕輕笑出聲,走到三琯面前,牽起了她的手:「好,我去找你,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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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近幾年我們長大了,師父才不帶我進宮了。」三琯笑眯眯,「 男女大防嘛!萬一十一跟我待久了,因為我的美貌無可自拔,非扯著我當王妃,可怎麼辦嘛!」
程雲險些一口水噴出來,看著她圓圓的杏眼,一時沒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
真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孩子啊。
明明有一個那麼不講究男女大防的師父,卻因為「男女大防」不讓她進宮。
此次武林大會,連她都知道是四殿下和十一殿下博弈,視她為親生女兒的師父卻還是讓她跟著十一殿下出了宮,成為眾矢之的之後,遲遲等不到接應。
是她師父年歲漸高,或是當今萬歲已趨日暮,無法再護她周全?還是…她依戀如父的師父,已在權力中央擇定了一邊,送她入虎口、當棋子,像千萬個滅人性的上位者一般模樣?
程雲垂眸,收斂了笑容。
如果告訴她,提醒她,她會相信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說出的話嗎?
這世間最難令人置信的,不是六月飛霜曠古奇聞,也不是海枯石爛滄海桑田。
而是至親之人的背叛。
程雲自己曾經歷過家破人亡,看此時的三琯就似看 到十年前天真爛漫的自己,莫名有些心痛。
揉著她腦瓜的手換了個方向,順了順她的額發,像撫摸迷路的小動物。
她著急救四要,想去找李承衍:「十一肯定會幫我的。實在不行,我們讓十一直接去和四皇子要人。當著別人的面,四殿下不會為難小孩子的。」
程雲慢條斯理替她包紮好最後一根手指,緩緩說:「…聽我的,我有辦法。」
第7章 能屈能伸 活人睡棺材,總比死人睡棺材……
宦官身死、三琯失蹤。
同樣的事,如果從不同人嘴裡說出來就是完全不同的故事。四皇子朝中人脈甚廣,十一皇子的訊息送到宮裡去的時候,萬歲已經騎虎難下,不得不當著群臣的面對著愛子發了一通脾氣,甩了奏章留下兩個字:「徹查。」
查是當然——但誰來查?
四皇子主動請纓,要幫幼弟一把;皇帝鼻翼煽動沉默半晌,又甩出兩個字:「不必。」
九方城內自出事之後,一連亂了十幾日。出城入城都要比對名冊挨個盤查,江湖人哀聲哉道。十一皇子年紀雖輕,遇事卻沉穩,包在城中數棟酒樓,一日一次請諸掌門赴宴,待大家酒足飯飽,先禮後兵,勸眾掌門好生約束自家門徒,免得日後官家記恨。
城內紛爭漸漸平息,出入城的排查卻越發吃緊,隨身包袱都要拆開,若有一男一女相伴而行,無論老少,都要用面巾擦臉後比對畫像。
程雲自己入城只需一副飛爪,約四丈高的城牆,他小心攀爬大約半個時辰。
但如果帶著三琯一道,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
於是…
三琯盯著眼前放著的那副棺材,目瞪口呆。
「我?睡進去?」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程雲點頭。
「別擔心。別看這棺材看起來黑漆漆、沉甸甸,」他伸手咚咚地敲那棺材面板,「但其實是劣等貨,真木頭只有最上面這一塊。」
三琯伸手摸了摸側板,驚訝道:「紙糊的。」
時人風氣如此,出殯必要風光大葬,否則便是不孝。只能買得起杉木的人家,是必要請上紅木的棺材,才不會被街坊鄰裡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