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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各幫派的年輕子弟瞅準機會,想趁著眾人混戰從那讓開的通道擠出去。
四皇子眼睛眯起,再度高舉寶劍:「放…」
箭字尚未出口,便被另外一個人打斷。
十一皇子李承衍面色冷峻,格刀擋開了他:「四哥,三十六幫派百餘人,只是想回家。都是各門各派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若下令放箭,朝廷與江湖的樑子恐怕就再無轉圜餘地了!」
「我朝與江湖相安無事數十年,怎可因這一場武林大會轉而結仇?」李承衍聲音迫切,「四哥再恨江湖人士,詔安即可,何必斬盡殺絕?」
他這一番話,看似勸架實則火上澆油。離得近的江湖人聽到「詔安」兩字,恨得眼角泛紅,殺得更是不留情分,一時間四皇子府的親衛死傷慘重。
四皇子幾欲咬碎臼齒,臉上的笑都變了形:「…十一弟越是替這幫渣滓小人說話,想留他們狗命,哥哥我就越想將他們碎屍萬段,拉來餵我四皇子府的狗。」
四皇子手中寶劍乃是扶桑進貢,削鐵如泥,李承衍連擋數下,手中金刀便開了刃。
兵器不趁手,李承衍虎口震得發麻,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四皇子眼中精光一閃,寶劍突然兜胸襲來…
電光火石間,只見兩人之間憑空生出一株鬱鬱蔥蔥的薔薇,帶刺的枝杈纏繞在金刀與寶劍之上,彷彿纏綿的藤蔓,生生將四皇子猛烈的攻勢攔了下來。
李承衍頭也不回:「三琯,這裡危險,你先走。」
而她就站在他身後,腕上鐵鏈早被守在一旁的程四要解開。她蔥白的指尖輕輕翻轉,如同變幻著戲法。
纏在兩人之間的薔薇便似更繁茂了一些,尖刺沿著枝椏生長,仿若鋼釘戳入了四皇子握劍的指尖。
四皇子下意識脫了手,寶劍霎時被蜿蜒的樹葉吞沒消失不見。
三琯輕鬆口氣,回頭望四要讓他先下高臺——可下一刻,程四要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大喊了一聲。
「姐姐!」四要嘶吼。
熱浪快得像是劈天而下的驚雷,在四要吼出那一聲的時候,就瞬間襲到了她的後背。
鄭三琯來不及躲避,只能本能就地一滾,閃開了大部分熱浪。
可她的背脊卻仍痛得鑽心,火燒燎過的地方散發出燒焦的氣味。
是四皇子,點燃了她變出的薔薇花藤。
那些藏在身後的藤蔓來不 及撤出,火勢順著枝椏燒到了她的後背。
三琯眼前一黑,近乎暈厥過去。四要遠遠衝過來,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外拖。李承衍和四皇子仍然糾纏在一起,卻已有數位親衛趕到了高臺旁邊,沿著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木階往上爬。
現在他們已落下風——若是再有四皇子的侍衛衝上來,他們再無機會逃脫。
三琯額上、身上都是冷汗,眼前一片片發黑,卻還強打著精神說:「四要…你先走,趁你還走的掉。去…去搬救兵!」
又去何處搬救兵?師父遠在京師沖虛觀,東方莊主已被害,就連程雲都葬身在那一夜東方山莊的火海之中。
只有這個十歲的孩子,倔強地抿著嘴唇,還不肯放開她的手。
「姐姐與我萍水相逢,你卻對我肝膽相照,替我解毒,與我同住。如今你有危險,我絕不會放下你一個人逃走!」
程四要臉圓圓、眼也圓圓,一團孩子的臉上卻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堅毅表情。
「我這十年本來就是撿來的,今天就算丟了命,我也只當九泉之下與哥哥團聚!」
三琯眼眶一熱,喉頭髮澀。
四要拖著她往高臺邊走,嘴裡仍在唸叨著:「哥哥斷不會在此時棄你而去…哥哥…哥哥!」
他的聲音激動中透著驚喜!
三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