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負罪者 下(第2/4 頁)
院,一之瀨帆波便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她是知道母親這次生病的原因的,她便坐在床沿上握著母親的手說道:
“真希……過兩天就好了。”
像是安慰,又像是承諾,但是從一之瀨帆波的口中說出,又變成了某樣不可動搖的事實。
於是母親終於放下心來,她相信自己的女兒,這份信任是在過去的十五年的每一分每一秒裡積攢出來的。
她們便笑著吃起飯來,母女倆一口一口地吃著,玻璃窗上的兩個由燈光打下的剪影也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倒像是一頓四個人的盛宴。
母親看見了一之瀨帆波的嘴角沾著油光,便用手帕湊上去細細地擦乾淨了:
“像個小孩子一樣。”
一之瀨帆波的臉有些紅,低著頭用右手的指尖戳著嘴角,好像怕那裡還有油光似的。
當一之瀨帆波從醫院裡走出來的時候,銀白的月光已經灑滿了大地,夜晚的街頭不比白天削減多少分熱鬧,幾群不知道從哪家居酒屋裡出來的社畜們喝醉了酒,喧鬧著在叫囂,路旁有踩著高跟鞋畫著濃妝的澀谷系女人抽著香菸在等人,年數和她相仿的情侶們頭挨在一起說悄悄話。
但她的心卻好像寂靜了下來,一之瀨帆波順著月光的紋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毫無阻礙。
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還沒有聽見丟東西的傳言,一之瀨帆波路過那家百貨公司的時候,裡面仍是燈火通明,巨大的人流量與白天相比依舊不減,在貨架與貨架的間隙中來回穿梭。
一之瀨帆波只是她們中渺小的一員,那個髮卡也不過是諸多商品中的小小的一個。
對吧?
一之瀨帆波手中捏著剛剛收到的一份傳單,盛夏的煙火大會即將在月末舉辦。
她抬起頭,在街頭的人群中,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中等待著向上升起的花火。
一之瀨帆波回到家裡的時候,妹妹已經熄了燈,桌子上的餐盤不見了,一之瀨帆波開啟櫥櫃,它們被洗乾淨後摞在那裡,看樣子妹妹吃完飯後還是習慣性地洗過了碗。
她又一次堅定了妹妹並不是壞孩子的事實。
母親是沒有錯的母親,妹妹也是沒有錯的妹妹,她們的和好其實就只需要那一個小小的契機,現在的冷戰只是小孩子的耍脾氣而已。
感受到蓮蓬裡的水觸碰到面板的熱度,一之瀨帆波先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然後才靜靜地閉上了雙眼,感受著熱水的沖刷。
明天早上把髮卡給妹妹的話,她會高興吧,到時候順理成章地提出讓她去看望母親……
抱著這樣的想法,一之瀨帆波明淨的眼眸上抬,那是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被水打溼的頭髮貼在臉上,她站起身來,擠開了一旁架子上擺放著的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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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被樹葉托起,在那一個瞬間,它如此的美麗,晶瑩剔透地反射著太陽的光輝,彷彿自己也隨之金光燦燦,驕傲著的露珠們一點點變得飽滿,沉甸甸地將葉子壓彎。
直到粉身碎骨的下一刻。
一之瀨帆波怔怔地跪在母親的病床前面,面前的女人已經停止了哭泣,但耳邊卻似乎還回蕩著她的哭聲,那些哭聲像是空氣中漂浮著的灰塵,如同游魚一般從她的耳朵裡鑽進去,鑽到她的大腦裡,久久地寄宿在那裡。
一個小時前,一之瀨帆波見過了親人最喜悅的模樣,那種從心裡透出的歡喜勁如同春風拂面般幾乎要將她內心的那份罪惡感帶走,但一個小時後的現在,她面對的是親人最憤怒的模樣。
一之瀨真希自然不會想到這個髮卡是姐姐偷來的東西,她也確實如同一之瀨帆波所預料的那樣在得到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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