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第2/4 頁)
遠遠望著那棋局,已知不是“師父”與這位青年公子對弈,而是“師父”布了個“珍瓏”。
這青年公子試行破解,卻破解不來。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膝蓋便即抬了起來,伸長了脖子,想看個明白。
蘇星河見狀,於是索性道:“你們大夥都起來!百齡,這個‘珍瓏’,牽涉異常重大,你過來好好的瞧上一瞧,倘能破解得開,那是一件大大的妙事。”
範百齡聞言大喜,應道:“是!”
站起身來,走到棋盤之旁,凝神瞧去。鄧百川低聲問道:“二弟,什麼叫‘珍瓏’?”
公冶乾也低聲道:“‘珍瓏’即是圍棋的難題。那是一個人故意擺出來難人的,並不是兩人對弈出來的陣勢,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極難推算。”
尋常“珍瓏”少則十餘子,多者也不過四五十子,但這一個卻有二百餘子,一盤棋已下得接近完局。
公冶乾於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會不懂,也就不看了。範百齡精研圍棋數十年,實是此道高手,見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諸般變化,端的是複雜無比。
他登時精神一振,再看片時,忽覺頭暈腦脹,只計算了右下角一塊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覺胸口氣血翻湧。
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發覺原先以為這塊白棋是死的,其實卻有可活之道,但要殺卻旁邊一塊黑棋,牽涉卻又極多,再算得幾下,突然間眼前一團漆黑,喉頭一甜,噴出一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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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河冷冷看著他,說道:“這局棋原是極難,你天資有限,雖然棋力不弱,卻也多半解不開,何況又有丁春秋這惡賊在旁施展邪術,迷人心魄,實在大是兇險,你到底要想下去呢,還是不想了?”
範百齡道:“生死有命,弟……我……我……決意盡心盡力。”
蘇星河點點頭,道:“那你慢慢想罷。”
範百齡凝視棋局,身子搖搖晃晃,又噴了一大口鮮血。
丁春秋在旁見狀,頓時冷笑道:“枉自送命,卻又何苦來?老賊佈下的機關,原是用來折磨、殺傷人的,範百齡,你這叫做自投羅網。”
蘇星河瞥了一眼,道:“你稱師父做什麼?”
丁春秋道:“他是老賊,我便叫他老賊!”
蘇星河目光愈發冷了,沉道:“聾啞老人今日不聾不啞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緣由。”
丁春秋不屑道:“妙極!你自毀誓言,是自己要尋死,須怪我不得。”
蘇星河卻未再理會他,繼續對眾人道:“這個珍瓏棋局,乃先師所制。先師當年窮三年心血,這才布成,深盼當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來苦加鑽研,未能參解得透。”
說到這裡,眼光向段譽、範百齡等人一掃,說道:“不過棋道卻非苦心孤詣即可,窮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見即悟。”
“雖然在下參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眾,未必都破解不得。先師當年留下了這個心願,倘若有人破解開了,完了先師這個心願,先師雖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眾人聞言不由心想:“這位聰辯先生的師父徒弟,倒均是一脈相傳,於琴棋書畫這些玩意兒,個個都是入了魔,將畢生的聰明才智,浸注於這些不相干的事上,以致讓丁春秋在本門中橫行無忌,無人能加禁制,實乃可嘆。”
“我這個師弟,當年背叛師門,害得先師飲恨謝世,將我打得無法還手。”
只聽蘇星河向丁春秋一指,說道。
“在下本當一死殉師,但想起師父有個心願未了,倘若不覓人破解,死後也難見師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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