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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廳經理模樣的女子問他:&ldo;你好先生,請問有預定嗎?&rdo;張昕有些狼狽地回憶著子君告訴他的桌臺號,然後說出一個似是而非的數字。女子很客氣地前邊帶路,張昕皺著眉毛跟在後面,因為那些細膩的瓷盤和帶有金屬光澤的餐具,不斷把耀眼的光線反射進他敏感的瞳孔。他想到了在醫院的父親,老人家生命垂危慘臥病榻,自己卻兒女情長,何況約會的正是父親拒絕多年的杜家之女,於是心裡有種忤逆的自責。
但此刻顧不上那麼多,總不能因為父母反對就放棄自己一輩子的幸福,等把生米做成熟飯,誰干涉都沒用了。父母的氣總有一天會消散,干戈終將化為玉帛,對立勢必走向和諧,這一切只需時間來驗證。至於生米能否煮成熟飯?張昕認為,爐火的閥門控制在子君手中,關鍵看她願不願燒旺這把火,而此刻他感到渾身熱烘烘的,並隱約嗅到了飯菜的香味。想著想著,張昕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腳步也輕快許多,他突然想給方一鳴打個電話,讓對方前來作陪好見證他風光的一刻,同時自己也享受一下被嫉妒的滋味。
轉過一個彎,張昕看到了子君的背影,在她對面還真坐著位男人,但不是方一鳴。看著那張充滿陽光的笑臉,他火熱的心登時涼了半截。那男人也看到了他,大方地招招手。
走到桌邊坐下,張昕斜暱著興高采烈的劉雯,意思是你怎麼在這兒?劉雯回應了他的疑慮:&ldo;我跟朋友在這兒吃飯,正巧碰到子君。&rdo;張昕用帶著醋意的目光瞄著他們兩個,一個高貴迷人一個幽雅從容,從外表到氣質都與這裡的環境融洽協調,就像是天生的一對兒,而自己不是前來奔約的主賓,而是中途擾場的陪客。
劉雯很明事理地站起身:&ldo;你們聊,我去點下餐。&rdo;張昕沒有跟他爭,倒是子君客氣了半天最後嗔怪著坐下來。&ldo;他怎麼會在這兒?&rdo;沒等對方坐穩,張昕就迫不及待地發問。
子君沒嚼出他話裡的意思,或者知道了但不想正面作答:&ldo;參加快樂男生晉級了,跟同伴一起來吃慶祝餐,正巧碰上我簡單聊幾句,聽說你要過來,就留下來非要請我們吃飯。哦對了,你爸怎麼樣?&rdo;
&ldo;還好。&rdo;張昕掃了一眼劉雯的背影:&ldo;下午醒過來喝了點粥,但還是不能說話。&rdo;
子君把一杯未開啟的奶茶推過去:&ldo;你爸身體不一直很好嗎?怎麼會&rdo;張昕接過奶茶吸了一口,說:&ldo;我爸常年在建築隊幹活,別看上了年紀,其實力氣比我都大。過完年他去了趟新疆,回來後就精神恍惚,整天呆在屋子裡誰也不讓靠近,他還怕黑、怕風、甚至連狗也怕,無奈,我媽把養十來年的狗寄養到親戚家了。&rdo;
子君輕輕嘆了口氣:&ldo;等我的手續辦完後,你帶我去看他。&rdo;張昕先是一喜,後又猶豫起來,他擔心父母的態度讓子君難堪:&ldo;算了,我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子君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關心起那個毫無進展的案子:&ldo;聽說死者家屬來過了,你找他們談了嗎?有什麼收穫?&rdo;
張昕不想談案子,但無法回拒對方堅定的目光,只好從衣兜裡掏出那個小本本,推到子君面前:&ldo;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叫唐娟,半維半漢的死者是她父親,叫唐阿福,具體情況沒瞭解太深;另外兩人,一個是方孝武的妻子康瑞盈,一個是他兒子方一鳴&rdo;
&ldo;方一鳴?&rdo;子君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男生單純乾淨的臉,&ldo;他原來是方老師的兒子!&rdo;
張昕接著講:&ldo;根據康瑞盈提供的線索,方孝武今年3月份曾到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