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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翎表情莫測,正視著她的臉,看了半天,末了,嘲道:「冤大頭?你是不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
徐俏沉默了一瞬,隨即答道:「對何先生來說,我興許擺不上檯面,但於別人而言,我可能就是塊璞玉。所謂千人千姿,各有各的喜好。」
「就好比剛才那個傢伙——」何家翎脫口而出,「你後悔了?」
徐俏不說話。
何家翎長久地凝視著她,而後慢條斯理地說:「好呀,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徐俏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等何家翎回答,她轉過身,跑下了樓。
何家翎身形未動,腦袋稍低,不動聲色地看著臺階上殘留的鞋印。
「回病房裡去,別在外邊待著,小心病死了沒人知道。」徐俏輕飄飄的聲音,從樓底傳來,帶有幾分寒意,幾分無奈。
何家翎怔了怔,俯下身去看她,可惜距離太遠,他只看到了個模糊的黑影。
握著欄杆的手指隱隱發白,何家翎深吸了口氣,恨恨地喊了聲,「徐俏!」
他生氣了。
徐俏想,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
嘴角擺了個笑的弧度,徐俏空洞著眼,疾步走出醫院,逃進了雨裡。
外頭風雨大作,愈發顯得樓道里僻靜十分。
何家翎穿著身單薄的病號服,夜風鑽入他的衣領褲口,渾身透心地涼。
他白著張臉,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也不知站了多久,何家翎終於動彈了下,他轉過身,慢悠悠地走向病房。
徐俏在風雨裡很快就成了一隻落水狗,雨潑在她臉上,她幾乎睜不開眼,只好不停地用手去擦拭眼睛。
街上只有零星幾盞燈亮著。她就在微光之下,狼狽地遊蕩到了一家仍在營業的麥當勞。
徐俏沒有進門,而是在視窗要了一支原味冰淇淋。
店員小姐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半夜,淋雨,孤身。這三個詞隨便拿一個來說,都能抽象地描繪出一個失意或者是失戀的人。故而三者加身的徐俏,更為慘澹。
第14章 14 店員小姐將甜筒遞給徐俏時,……
店員小姐將甜筒遞給徐俏時,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你還好吧。」
徐俏回過神,笑了笑:「還好。」
店員小姐見她神色正常,不像是要尋短見的模樣,也鬆了口氣,好心提醒道:「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邊不安全,早點回去吧。」
徐俏點點頭,「謝謝。」
徐俏轉身,環顧四周,看到了兩米有個雨篷。
她走到雨篷下,孤零零地蹲坐在地上,沒滋沒味地吃完了一根甜筒。
這樣貪嘴的下場就是,徐俏覺得牙酸頭痛,周身彷彿更冷了。她搓了搓水淋淋的手臂,一鼓作氣,又闖進了風雨裡。
好在出租屋離醫院比較近,徐俏狂奔一陣後,拐進了一條黝黑的甬道。
繁華背後另有荒涼。在這鬧市的某個角落裡,還有一片破敗的老區,它們擁擠錯落著,沒有電梯,沒有門牌號。矮樓外牆刷的漆早已掉得七七八八,遠遠望去,像是個荒村。
徐俏輕車熟路地避開了甬道里的垃圾箱和廢物堆,走到小區的最裡邊,而後慢吞吞地爬到了六樓。她住的很偏,屋子也小,統共三十平方米左右,一室零廳,外加個一個衛生間和廚房。
徐俏對此還算滿意,唯一讓她比較糟心的是——這屋子面朝北,終日見不到多少陽光,而且隱隱還有股黴味。人要是住久了,彷彿也會長出青苔。
在陰嗖嗖的衛生間裡,徐俏脫下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