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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翎認為自己是氣笑的,而不是覺得好笑,他扯了扯嘴角,「哪來的糖?」
「我上次都有給你。」徐俏死皮賴臉,「這叫禮善往來。」
「什麼禮善往來,那是你硬塞給我的。」何家翎頓了頓,說:「我沒吃,扔了。」
「扔了?你這樣很傷人心耶。」
「傷人心?你有心嗎?」
徐俏本是想逗弄一下何家翎的,沒成想被他這冷冰冰的話給刺到了,當即萎了情緒。她收回手,退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專心致志地給傷口塗碘伏。
何家翎逞完口舌之快後,隱隱意識到話好像說太重了,但那又如何,他顯然不會、也不懂得怎麼給人道歉。
於是隻能用餘光去打探,徐俏留給他的是個側影,側影被長發掩蓋住了,什麼也看不見。
她是開心還是生氣,與我何干?何家翎板著臉,心中暗想,彷彿就此說服了自己。他扯回餘光,目光向前,直勾勾盯著地面。
然而他的耳朵卻是靈敏異常,聽她動來動去,塑膠袋被她扯捏得嚓嚓大叫,藥瓶也不甘寂寞,隨之哐當作響。他頗為煩躁地拿過茶几上的一顆大棗,咔咔咔地咬出了聲。
棗子是甜是酸,他不知道,囫圇地吃了。吃完以後,屋子是徹底靜了,徐俏沒再亂動,一聲不吭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何家翎八風不動,心不在焉。
末了,他又聽她悉悉索索地躥到了他身後,捲起他的上衣。
他愣了愣,原本僵硬的四肢慢慢放鬆了下來,隨即歪歪斜斜地倒進了沙發裡。冰涼的指尖在他後背小心翼翼地移動著,他沒覺得痛,只是癢得厲害,像是過電一般,麻酥酥的。
徐俏上藥的時候仍是很安靜。
何家翎沉默一會兒,彆扭道:「你的糖,我已經吃了。」
徐俏問聲,嘴角一點一點地彎了個弧度。她用食指沾了些藥膏,繼續往下塗抹,「好吃嗎?」
何家翎悶聲悶氣道:「還行。」
徐俏啞然失笑,她放下衣服,收起藥管,欠身在他耳邊說:「那我下次給你帶,我先走了。」
何家翎立馬向後一仰,凝視著她的下巴,慢吞吞地說:「等等,我還沒吃飯。」
第30章 30 鱷魚的眼淚沒有派上用場
徐俏聽聞此言, 心中暗暗腹誹,這人可真會折騰,她都快瘸得走不動道了, 他竟然讓她去做飯,虧他還好意思罵她沒有心。不過腹誹歸腹誹,她還真看不得何家翎餓肚子,本來就沒幾兩肉,再少吃少喝, 那就不成人樣了。
徐俏吸了口氣,顫巍巍地站起來和他對視, 「你要吃什麼?」
「不用你。」何家翎握住她的手腕, 把她扯回了沙發,「我自己做。」
徐俏被他猛得這麼一拽,落座時身形晃了晃, 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還會做飯?」
何家翎語氣平平地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小時候就開始自己弄吃的了。」
徐俏有些不大相信, 「你爸媽呢?就算他們再忙, 應該有請阿姨照顧你吧。」
何家翎偏過頭,無聲地望向窗外, 半晌,自顧自的咕噥道:「沒有人管我。」
徐俏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原來種種傳聞並非空虛來風,何家翎大抵是不得人心的,不然何自堂怎麼會把私生子堂而皇之地推到明面上,當做繼承人來培養。不過她原以為,這只是因為何家翎遊手好閒, 志不在此而已,可事實遠比她想的要糟糕,糟糕透了。
盯著何家翎的後腦勺,徐俏隱隱感覺眼睛發酸,險些就要流淚了,然而,她鐵石心腸地忍住了,鱷魚的眼淚沒有派上用場。
何家翎靜坐了片刻,一語不發地起身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