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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門口的保安見狀,攔住了何家翎,遲疑地問了句,「先生,你沒事吧?」
何家翎擺擺手。
保安還是有些猶豫,「可你這樣……」
何家翎抬起頭,保安認出了他,是這裡有名的常客,當即閉嘴放行。
何家翎繼續向前走,走到電梯前,發現裡邊人很多,他不想擠,就安靜地挪到一旁,等待下一趟。
旁人看他一身斑駁,懷疑是個不好惹的刺頭,紛紛避開一邊,生怕自己惹了他,平白無故新增混亂。
唯有一人,無聲無息地走到了他身旁。
何家翎彷彿有所感應,垂下眼簾,意料之中,他看到了徐俏。
徐俏提著三個袋子,一袋裝有五花八門的藥,另外兩袋裝著個餐盒。她仰著臉,對他笑了笑,「沒想到這附近竟然有賣阿旺牛雜,這超好吃的,我買了兩份,你應該也沒來得及吃晚飯吧。」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像是一路跑來的。
何家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語不發。
徐俏像是被他看得不自在,略略移開了視線,「你不喜歡嗎?」
「什麼?」
徐俏輕聲說:「你不喜歡喝牛雜湯嗎?」
「沒有。」何家翎頓了頓,又說:「我除了對蝦過敏,沒有什麼忌口的。」
徐俏愣了愣,早上那碗鍋邊裡是加了蝦米的。
此時,電梯門開了。
何家翎走了進去,徐俏緊隨其後。電梯裡只進來了他們兩個,其他人則選擇繼續等待。
在電梯門閉上的那刻,徐俏低聲細語地說了句,「對不起。」
何家翎扯了扯嘴角,本想扯出個笑的,結果牽連到傷口,登時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簡直狼狽至極,徐俏莫名有些想笑。
何家翎眼尖,察覺到了她的笑意,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啞著嗓子問道:「你笑什麼?」
徐俏裝傻充愣,「我沒笑啊。」
何家翎沉默了片刻,聳拉著眼睛說了聲,「騙子。」
徐俏只得尷尬發笑,同時用餘光去揣摩何家翎,見他依舊冷若冰霜、氣定神閒,彷彿戴了張假面,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
未等徐俏接話,何家翎出了電梯。
在這之後,徐俏一直保持沉默,倒不是怕了何家翎,就是突然覺得沒勁,懶得假模假樣地去哄他。
何家翎是個愛乾淨的人,忍了一路的髒和臭,這會兒到了房間實在是忍不了了,他撕撕扯扯地脫下襯衫,露出了半身的傷痕,新的是青紫紅腫,舊的雖已淡化,卻也滿目猙獰。
徐俏一驚,趕緊偏過頭,不敢看。
看了,可能會心軟。
何家翎嘶嘶吸氣,丟下襯衫,轉身進了浴室。
徐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順勢看了眼正前方的掛鍾,九點三十五,這會兒距離她上次進食,已經是十六個小時前的事了。先前挖空心思盤算,顧不上胃的需求,現在忙裡偷閒,她立馬就感到飢火燒腸了。
盤坐在地毯上,徐俏慢條斯理地吃起了牛雜湯,儘管她再潦倒再飢餓,吃飯時的那套規矩大概是不會忘的。與其說是不會忘,倒不如說是一種習慣,就像何家翎看她,也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習慣。
徐俏胃口不大,僅靠一碗稀薄的肉湯就能填補她空落落的身心。她開啟電視,隨意調了檔連續劇,靜悄悄地看著。
螢幕上,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生坐在教室的角落,她捧著書,視線從頁面偷偷轉移到了窗外的走廊。此時,有個白衣少年正和好友打鬧著經過,少年無意識地往教室裡看了一眼,女生慌不擇路地收回目光。待少年走遠時,她用書捂著臉,眼裡難掩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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