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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不否認也沒承認。
何家翎一直盯著她。
半晌,他忽而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留下了道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一場莫名其妙的交易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一點一點褪去偽裝,徐俏深深吸了口氣,將臉埋在腿間,孤零零地蹲坐在地上。
空氣裡飄散著似有若無的薄荷香味,徐俏翕動鼻翼,偏過頭,看了眼邊上——毯子被隨意地丟在地上,他坐過的那塊床單,有了褶皺。
呆滯了幾秒,徐俏慢吞吞地將碗勺收拾好,走到水池邊,將大半碗甜湯倒進垃圾桶裡。
冰冷的自來水澆在面板上,她卻沒有絲毫感覺,心不在焉地開始彎腰洗碗。
「噠噠噠——」鞋根不急不緩地敲擊在水泥地上。
徐俏沒有回頭,她知道來人是誰。
戴婉站在她身後,沉默了一會兒,遲疑道:「你是不是又去找何家翎了?」
徐俏喉頭鼓動了下,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沒有。」
「我剛剛看到他了。」
徐俏脫口道:「是他來找我的。」
「他為什麼要來找你?他怎麼想的?」
徐俏語氣很淡,「我怎麼知道?」
戴婉走上前,替她關掉水龍頭,「那你打算怎麼辦?」
徐俏垂眸,目光掃過自己那雙泡得有些發白的手,心思有些飄,「如果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玩。」
「可是……」戴婉猶猶豫豫,「你不是已經打算繞過他了嗎?這件事不扯上他不行嗎?」
徐俏扭頭看她,語氣有些硬:「可是,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讓我怎麼辦?」
戴婉啞口無言,須臾,又戰戰兢兢地去碰徐俏的刺頭,「算了吧,你好好當你的律師不好嗎?再這樣下去,到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徐俏打斷她,「不要再說了。」
戴婉卻是不依不饒,「徐俏,你能不能聽我的話。」
徐俏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立馬轉了個話題,「你是不是快高考了?」
「嗯。」
「那你還不好好讀書,成天跑到我這來做什麼?」
「沒事兒,我有把握。」戴婉說:「最近一次模擬考,我比上回進步了十名。」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沒有。」
徐俏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你加油啊,一定要去a大美術系。」
戴婉逆光站著,面目模糊,聲音飄渺,「好。」
樓下,一人正無聲無息地潛伏於黑夜當中。
何家翎沒有當即離開,他坐在車裡,靠著椅背,靜靜地望向六樓那一隅亮光。
長久地凝視,讓他眼睛發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麼,可能只是覺得太無聊,想隨意找個地發呆。
隨手給自己點了根煙,何家翎抽了兩口,突然覺得很沒勁兒。其實他菸癮不算太大,但就是戒不了,也不想戒。因為能消遣的東西就那麼幾樣,要是沒了,那他就徹底成了根冷冰冰的木頭了。
待樓上燈滅以後,何家翎也轉動方向盤,沿著甬道離開了這裡。
在回公寓的路上,溫榕哭哭啼啼地給他打了個電話,「兒子,你現在在哪呢?」
「外面。」
「快回來吧,你爸發火了。」溫榕怕是嚇壞了,哽咽得聲音都變了調子。
何家翎卻是不為所動,「發火就發火,跟我有什麼關係?」
溫榕抽搭道:「怎麼沒關係,就是被你給氣的。」
何家翎靜默不語。
「趕緊回來,你知道你爸脾氣的。」溫榕特地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