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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在角落裡心驚膽戰地看著,若見他處於下風,熬不住時,她便趕緊跑到附近的電話亭裡撥號報警。
很快就有人來了,將這群不良少年打包帶回局裡批評教育。
與此同時,深藏功無名的她,默然離開了案發現場。
她偶爾會懷疑何家翎是否有暴力傾向或是反社會人格,不然怎會如此?同時她又為自己感到深深的擔憂——如此關注一個瘋子,她可能也不大正常。
年少荒唐,如今想來卻是諷刺。徐俏搖搖頭,沒滋沒味地笑了笑,自己在床角尋了個位置,小心翼翼地躺下。
徐俏幾乎是貼著牆睡的,她不敢碰何家翎,彷彿碰他,是種罪過。
牆面又附著寒氣,呼吸之間,都是冷意,徐俏心裡亂糟糟的,胡思亂想了一通。但或許是因為太困的緣故,沒過多久,她還是睡著了。
太容易入睡的後果就是,她做了個噩夢。
那是一間很大的房子,冷冷清清的,她不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她推門而入,不知為何沒有在客廳逗留,直接光腳踩上了木製樓梯。
這樓梯似乎沒有盡頭,她一直在走,走了很久很久,最後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
屋外掛了一排千紙鶴,已經發黃褪色了,她隱隱又有了些印像,她好像來過這裡,她竭力去想,但什麼也想不起來。
她踟躕不已,潛意識告訴她,這屋子不能進去。可到最後,她的手仍是不聽使喚,逕自轉開了門把。
入眼是灰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窗簾也在狂風中呼啦啦地飄了起來。
她往裡走,又走了很久,直至視野裡出現了一雙蒼白的腳,那腳在半空中輕輕晃蕩。於是,她緩緩抬起了頭……
徐俏猛地睜開了眼,望著黑洞洞的虛空,沒了神魄。這樣的夢,她反反覆覆做了無數次。有時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身處夢境還是現實。
熬過那短暫的混沌期,意識逐漸恢復了清明。徐俏坐了起來,靜靜地看著枕邊人,看到眼睛發酸,她才又躺了回去。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頗想咬著些什麼東西,大聲狂叫,發洩,不管不顧。但她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聲流淚。
眼淚順著眼角滑進了枕頭裡,徐俏緊緊咬著牙,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叫人聽見。
深更夜露,何家翎隱隱覺得有些冷了,他挪了挪身子,不自知地往熱源處靠近,並摟住了熱源。
熱源絕望地掰開他的手,向後一甩。
然而不到三秒,他又黏了上來。
徐俏累了,沒再推開他。
第23章 23 你長得真好看
何家翎在漫長的渾沌中, 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嗚咽,起初他還以為是幻聽,後來這哭聲越來越密, 沒完沒了,他才被迫睜開了眼。
醒來是一片漆黑,他恍惚了幾秒,感覺懷裡抱了團東西,軟軟的, 熱熱的。
啜泣聲就是來自這團東西。
其實徐俏哭得很小聲,但四周太過靜謐, 便顯得這哭聲異常突兀。
「餵——」他搖了搖她的肩頭, 企圖阻止這場耳朵的浩劫。
然而徐俏彷彿陷入了魔障,沒有理他。
他抬起手,摸索著她的臉, 最後碰到了一片濡濕。
他難得好心, 替她揩去眼淚,可她的眼睛像是壞掉的水龍頭, 淚水汩汩流下, 怎麼擦都擦不完。
「別哭了。」他將濕漉漉的手在她睡衣上擦了擦,輕聲低語道:「再哭眼睛就瞎了。」
徐俏聽不見他說話, 她宛如溺水者,伸出雙手,將他的手臂當作浮木緊緊抱住。
他想抽回手,但沒掙開,瀕死之人的力量有多大,他現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