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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就有人送來麻的種子,很快,綠油油的麻長出來了,但怎麼織布啊?他們自己瞎折騰倒是能弄出點布片出來,但又硬又糙,坐屁股底下還差不多,怎麼做成衣服啊?
這位北地第一酋長對衣服的執絲毫不亞於陸輕輕。
在他快愁瘦了的時候,焰終於來了,答應給他紡線織布的法子,可沒想到沒兩天就瞎了眼,他現在怎麼提這事嘛!
他嘆了口氣:&ldo;鉤去高山部落快回來了吧,希望高山部落被屠的訊息能讓他高興點。&rdo;
想著他又有些興奮,離開上國這麼多年,他就沒吃過多少像樣的東西,這次意外得到小麥,焰總沒理由不讓他種吧?這樣一想,對布料衣服的求之不得的愁苦焦心好像也淡了點。
與此同時,白鹽部落的奴隸被派出去漫山遍野地尋找那位巫醫的下落。
這些人和去攻打高山部落的不同,這些都是老奴隸了,每個人臉上都印著奴隸的烙印,這是恥辱的標記,也是其他人區分他們和普通族人的手段。
其中有一夥人的神色格外不同些,他們和別人一樣面黃肌瘦,一樣神情麻木,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眼裡閃著緊張,目光緊緊跟隨最前方的那個人,彷彿狼群跟著頭狼那般。
這隻&ldo;頭狼&rdo;是個體形十分高大的人,雖然因為長久的飢餓,赤裸的上身一根根肋骨明顯地突了出來,但他不像其他奴隸一樣,好像隨便打一下就會折掉,相反他腰桿繃直身形挺拔,灰藍色的深眸閃著野獸般的精光,較常人更為深刻的五官顯露出幾分兇惡,讓人絲毫不懷疑他的力量。
他若無其事地帶著身後的人前進,一面似模似樣地在尋找,但當與其他人分離得越來越遠,他卻突然朝一個方向一揮手,快速前進起來。
後面的人也立即跟著他加快腳步,他們沒有交流也沒有說半個字,沉默卻又堅決地聽從身前那人的指揮。
每前進一段路程,領頭人就會停下來嗅一嗅,然後重新確認方向,就這樣,他率領隊伍很快就到達了一處峽谷外。
他命令眾人停下來,仔細分辨空氣裡的氣味,確實是他放在巫醫身上的那個東西的氣味,除此之外還有三個人的氣味,但沒有強者的氣息。
他舔了舔嘴唇,一揮手,不說一個字,身後眾人就自發分成兩路,朝峽谷裡挺進。
奴隸是沒有武器的,領頭人自然也沒有,然而他卻從草裙裡摸出了一把石錐,那石錐四條冷磨得尖尖的,還有放血的凹槽,閃著寒光,他悄無聲息地爬到山坡上,看到了峽谷裡的四人,然後像頭發現獵物的獵豹一躍而下。
二石正就著溪水洗東西,突然發現水面上有個影子閃過,她抬起了頭,就看到那滿臉冰冷的,高高撲下來的人,而底下就是背對著那人的刀。
&ldo;小心!!!&rdo;
她大喊一聲,正在石刺寒光下的刀一看她驚恐的表情,整個人就突然跟炸開了一樣,想也沒想就往旁邊一滾。
動作利落果斷至極,險險躲開了石刺。
下一刻,當的一聲,石刀和石刺狠狠撞在一起。
……
陸輕輕跟著咕咕往峽谷裡走,一手晃著一根和狗尾巴草有點像的東西,一手抓著幾顆麥粒在用生命之力溫養,神情頗為悠遊自在,看著曲曲折折的山道,笑道:&ldo;他們還真會藏,竟然能發現這麼個隱蔽的地方,不知道從那巫醫嘴裡問出什麼來沒有……&rdo;
忽然她的笑容僵住。
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血腥味。
是人血。
她心一沉,扔了草,收起麥,人如一陣旋風般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