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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刺穿心脈的瞬間,炎綏出指如風,食中兩指夾住了劍身:“陛下,你不介意殺叔,難道也不介意弒父嗎?”
一陣疾風撲卷而來,長明主燈折焰而滅,宗廟驟然一暗,僅只堂中兩人四目相對,灼灼如星。
“那一晚,林相對我說了三件事:一是邊境戰事,二是三江水患,最後一件事就是陛下你的身世。”猶記得其時,林層秋握住他的手:“殿下,此事本該隨層秋永埋地下。但我去後,孩子尚小,無人可開解陛下情懷。每思至此,夙夜憂傷,不能成寐。唯有託付於殿下,方能略安我心。殿下可知,陛下並非先帝之子,而是您的親生骨肉。”他的手冰冷如雪,但那眼眸之中卻是至暖至熱,燃燒著希冀與牽掛,彷彿他生命最後的光熱在璀璨地燃燒著。那眼神讓他想起了炎靖的生母,那個美麗的少女也曾立在梅花樹下,用這樣的眼神望過他。
炎靖鬆開劍柄,退了一步,撞在供臺上,燭臺傾倒,鋪著的明黃錦緞剎那燃燒起來,火舌倏忽舔上炎靖的衣發。炎綏一把拔了劍,猛力將炎靖拉了過來,合身鋪上,撲熄了他身上的火星。
炎靖突地拉住炎綏:“那他去了哪裡?誰劫了他去?”供案上火猶在燒,炎靖的臉在那通紅的火焰裡白得磣人。
“陛下,臣妾知道林相在哪裡。”
炎靖炎綏一時俱往宗廟外望去。但見趙葭韞兗服華衣,立在殿下。姿態娉婷幽靜,在悽惻風雨中猶難掩一身的雍容端莊。微微屈膝見禮,她抬起頭來,便如暗夜裡幽幽開了一朵玉曇花,清華流轉風姿奪人。
“劫走林相的是明王炎瀚。若臣妾所料不錯,林相此刻當在向州。”
炎靖快步奔到她身前:“你是如何得知?”
趙葭韞淡淡道:“臣妾不敢欺瞞陛下,臣妾與炎瀚當年本相互傾心。他周密佈置,原本想劫走的是臣妾。只不過林相的離宮,讓他改變了計劃。”
炎靖聞言一把捏緊她下顎:“你知道他的計劃?你是故意讓他把層秋劫走的,對不對?你們想拿層秋來要挾朕?”
“陛下還是不懂得林相。陛下以為林相會放任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留在您身邊嗎?臣妾此來,為的是竭力幫助陛下。”趙葭韞微微斜眼看著炎靖,她能感覺到炎靖內心的痛苦驚惶,他捏著她下顎的手在微微發顫,他在害怕。“炎瀚曾對臣妾說起,他手裡有先帝留給他的一枚絕妙好棋,可惜這枚棋子卻永非他能所用。陛下可知這枚棋子指的是什麼?”
炎靖放開她,背手望向壁上的掛像。火已漸熄,煙霧迷離,炎浩秀雅的容顏在嫋嫋煙霧中微微有些扭曲,那挑高的眼角似乎在嘲諷地看著他。
煙霧凝結成團,彷彿背後馬上就要浮出什麼魑魅魍魎來。就好象他曾經的那個夢,懸崖,白骨,鬼手——層秋握住了他的手,霧氣散去——
棋子——炎浩預備下,炎瀚卻不能用的棋子——
他的腦海裡突然掠過千百思量,卻一個都抓不住,只有斷續的片言隻語浮凸出來,異常清晰。
陛下應該去問炎浩,為什麼要對林相下毒——
我一直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炎浩對他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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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說他並不怨恨——
林平冉叛逆通敵,暗殺鳳崖,洩露軍機,你居然敢一手遮天,結成無頭天案——
臣無話可說,臣知罪,聽憑陛下處置——
他突地睜大了眼,死死盯在炎浩像上,幾乎是呻吟了一句:“朕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炎綏趕到他身邊:“棋子是什麼?”
炎靖側過臉來,臉色雪青,突地慘笑一聲,兩手死死揪在心口上,呻吟了一聲:“層秋——”一口血噴出來,溼了炎綏一頭一臉,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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