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劍指三韓6(第1/2 頁)
“都督,再飲一杯罷!”巡視營壘之際不乏有士兵向鍾榮敬酒。 鍾榮微微一笑,推開那名士兵遞來的酒水。“汝等自飲便是,再喝我可要醉了。” 雖然酒水不多,但人人皆能飲至半酣,就連負責輜重的民壯亦然。不患寡而患不均,此為軍國大忌。 再回帳內,室中火盆燃的正旺,眾人依舊興致高昂。 寡言的速失畢舌頭也大了起來,與幾人划拳而論,連輸幾盞之後便不敢再來了。 倒是爾朱元讓、石損與刁熊等人酒量不錯,依然拉著莫啜烏奮等人斗酒,不時傳來嬉笑之聲。 任青衣喝了一斛之後似有醉意,於是尋了個由頭走出帳外。 她的營帳就在不遠,旁邊有一方小小水塘,四周青草初冒,一朵孤零零的白花在夜間獨自傲放。 池中清波倒懸出天際的明月,觸手可及。 她捧著腮坐於塘邊,不知所想。颯爽身姿隨著細微的水波輕輕變幻,如鏡花水月。 “眾人尋你不見,原來在此處躲清閒。” 任青衣回頭看去,發現鍾榮獨身而來,一身銀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都督不是也來此地躲酒嗎?” 鍾榮也到塘邊坐下,似乎憶起往昔。“記得初入軍營時,我為什長,當時的營地旁邊也有一方水塘,與此別無二致。” 任青衣點了點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猶記得當晚廚子做的飯菜難吃至極,招致眾人一頓臭罵,他卻推說鍋釜炊具不行。” 雪鷹不知從何處落下,收攏翅膀趴在兩人中間,金色的雙瞳滴溜溜亂轉。 任青衣伸出手去摸了摸太平頭頂的柔軟絨毛,它也不避開,只是打了個噴嚏縮著腦袋似乎準備睡覺。 頓了頓,任青衣道:“都督可還記得廚子的遺言?” “當然記得!他說想開一間酒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可我覺得都督職位越高,便與以往多了幾分不同。那時的你尚懷仁義憐憫,斷不會准許士兵欺辱女人。” 說話間,任青衣的眸子看向鍾榮的臉龐,月光下他的面上依舊如往日般笑容,但那笑容間最初的爽朗逐漸淡化,深沉與詭譎取而代之。 “仁義也需因人而異,因地制宜。彼輩都是高麗貴族,非我族類!” “何況,此一時彼一時也。如此亂世,那些講仁義之人早已身死化作荒野白骨!” 任青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並不時用手去撫摸一下太平的腦袋。 鍾榮的目光看向北方,他兩世的家鄉雁門郡似乎變得陌生起來,但美麗的河套平原依然是那麼熟悉,草甸水澤,野花竟逐,既能放牧亦可耕耘。 但它還淪陷於代人之手,苻秦崩潰之後代人也將徹底崛起南入中原與後燕、東晉還有北涼,四雄逐鹿。 他凌厲了目光,緩緩道:“豈不聞,成王敗寇?” “從雁門到上黨,中原再至遼東。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是狼的天下,弱肉強食,優勝劣敗。只有先取的勝利,才有資格來講仁義。” 任青衣搖了搖頭。“我不懂這些,當初從軍也只是希望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不是平民百姓的奢望罷了。滔滔大勢便要席捲而來,應該順天應命嗎? 鍾榮看向天際高懸的朗月,目中鋒芒大盛。縱然這些天命之子即將引領時代浪潮,那又如何? 他伸開手掌似乎欲要掌握那池中的鏡花水月,心潮劇烈起伏。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欲滅我,便弒天!” 亂世終結遙遙無期,那些一路戰死的兄弟同袍他們還有父母妻子,一定要逆天改命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資格處理好他們的身後之事,以告慰那些在天之靈! 見鍾榮沉默著久久無言,任青衣用指頭去撓了撓太平尖銳的喙,惹的雪鷹甩了甩腦袋。 “你其實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在汾水行軍之時。”想起那夜的尷尬場面,月光下她連耳根子也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紅暈。 不由想起以前熟讀的木蘭辭,花木蘭的故事曾在民間廣為流傳,他還曾經背誦過。 有人認為木蘭辭只是憑空杜撰,她應該是隋朝人,姓魏。 又有人說辭賦是南北朝時期所作,根據推斷,花木蘭是北魏六鎮軍戶之後,姓花。 但野史中亦曾有一筆記載:‘十六國末,有奇女任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