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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凜將遲雪護在懷裡,緊捂住她的耳朵。
但怎樣去捂,亦終究捂不住她的熱淚滂沱。
她只緊緊揪住他的衣襟。
在那一刻——一切結束,又或是重新開始的那一刻。
卻終於忍不住,她回抱著他,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第66章 她收到了,只屬於自己的回信。……
後來遲雪曾去見過陳娜娜。
那時的她,已然因協助犯罪、被判故意殺人罪而入獄十年。
方進沒有絲毫留情,相反,他在令她判刑入獄這件事上出力不少,成了這之中指認陳最有力的證人之一。
而陳娜娜在這樣的「打擊」中,幾乎沒有意外地失去了她的第二個孩子,當然,也失去了那個曾無數次許諾過要娶她的男人。
那短暫的黃粱一夢,最終永遠地抽離出了她的人生。
以至於遲雪見她的那一面,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身著囚服、形容枯槁的女人是曾經那個永遠妝容精緻、神情驕傲的陳娜娜。
於是,分明在來之前,已經打了無數的腹稿,心裡有無數個「為什麼」要問。
但真正見到面前的這個人時,才知其實所有的答案已經寫在了她的臉上。
遲雪也只能沉默著,看著眼前已然不再年輕,不再驕傲的陳娜娜,用落不盡的淚水,無盡的悔恨,浸潤了這漫長到無法再繼續的探視時間。
「你會後悔嗎。」
離開前。
陳娜娜只是問她:「你後悔當初救下我嗎,遲雪?」
而遲雪沒有回答。
只是,一直到走出監獄,那口始終哽在她喉口不上不下的氣卻始終沒有松下。
解凜原本開車送她過來,又在車上處理著那些麻煩的公事——他的醫療器械公司這幾年步入正軌,又有葉家的相關事宜需要接洽。遲雪開啟車門,他仍在為那些事務頭疼。
但見她上車,他便把那些檔案都放下。
又很是自然地伸手為她繫了安全帶。
「聊完了?」
「……沒有聊。」
遲雪揉了揉太陽穴。
面上是平靜卻苦惱的神情。
沉默良久。
卻將之前陳娜娜問自己的問題,又原樣問了一遍解凜。
「當時,是我救了陳娜娜。」
她說:「或許……解凜,是我做錯了嗎?」
也許在他們那樣的大家族裡,互相傾軋和陷害本就是常態,葉南生堅持他一以貫之的人生準則,把所有的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儘管她不認同他,但是卻無法否認,正是她的一念之差,讓他違背了自己最初的設想、留下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而最終,也的確正是這個不安定的因素殺死了他。
遲雪說完。
卻又擰著眉頭,自己否定了自己。
「但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她說:「如果重來一次,我也做不到對近在咫尺的孕婦見死不救,我是一個醫生……那是兩條人命。可是,葉南生……」
「遲雪。」
「……嗯?」
「在想這些事之前,」解凜說,「也許得先想想,一直習以為常的事,就是對的事嗎?」
「什麼?」
解凜拔下了車鑰匙。
索性就放棄了發動引擎,只在她提出問題的當下,就直接要聊開——不能等這個問題發酵成更大的問題。他側過臉,很認真地看向她,又一字一頓地問:「因為高門大戶裡習慣了互相猜疑,算計,所以猜疑算計和漠視生命就是對的嗎?」
「……」
「我也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