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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頓時一片漿糊，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愣愣的，時間彷彿慢了下來。

「他們來了。」男人好像聽到了那人的喃喃低語，「我看到他們來了，他們在找我……在找我！」他顯得難過極了，「你本來該是我……不是，我本來該是你！」

「……」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但是我要贖罪，我要讓你們得到救贖。」

「……」

「你說對不對？」他轉過頭來，傾身湊到男人面前，迎著男人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男人的眼睛因為精神恍惚而半眯著，顯得沒有精神。

他忍不住伸手將男人的眼皮掀開，看著那隻混著血汙的眼睛裡的自己。

「還是髒的，沒有原諒我。」

他忽然放鬆了一樣，剛剛的神經質也消失地無影無蹤，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有的少許塵土，「哦這點小傷其實沒有多大的事情，我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跌斷了腿也沒有事的。」他將鐵棍子握在手裡，「是時候工作了，哦，又要遇到苛刻的客人了。」

他的腳步輕快起來，男人恍惚間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隨後又是輕微的關門聲，還有落鎖聲，但是他現在動彈不得，這一切似乎跟他無關了。

陽光微微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適應了一段時間才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有著黑色的頭髮，面容英俊，即使身上穿的衣服很普通，但是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顯示著他有著良好的家教。

他扯了扯嘴角，讓自己露出一個帶著暖意的微笑，慢慢遠離身後落了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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