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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成竹,早知這一問,立刻點頭:&ldo;貧道不作誑語,人命關天。&rdo;
謝碧潭臉上神色登時有些掙扎,掙扎半晌,才咬著牙道:&ldo;李雲茅,某便信你這一次!&rdo;
數日秋陽燦爛,這一天卻一早就淅淅瀝瀝落了雨。雨不算大,但夾雜秋寒鑽衣透隙,防不勝防,牽連著路上行人也似是稀少了許多。
然而這一帶寂靜很快就被打破,車轂聲轔轔,漸近勝業坊坊門,隨即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驅入,濺著水漬泥花,徑直往坊中西街。
西街底的大宅正門緊閉,卻有兩名家僕早早撐了傘候在側門。一見車到,忙當前引入宅子,一路穿牆過院,停在了內院門旁。停車下轅,氈簾一開,立刻有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上前,拱手作禮:&ldo;李道長……&rdo;
四目相對,問禮聲戛然而止。透亮的車廂內,只有一名黑衣文秀青年端坐,此時臉上也不免尷尬的衝著管家還了一禮:&ldo;李雲……李道長說他不欲揚長直入驚動府上妖孽,因此施了法術暗潛而入,先行觀局望氣去了,稍後自會回來相見。&rdo;
那位管家倒也是個精幹的心腹,起初一時驚訝過後,立刻又笑道:&ldo;是李仙長考慮周全,那這位先生,請先移步側廳休息。&rdo;
小廳落座,自有婢女奉上果點待客。管家不便作陪,略略兩句就告辭去了,剩下謝碧潭一個在空落落的廳堂發呆。那些糕點吃食倒也不錯,又有蔗漿潤喉,起初尚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枯坐久了,早飯又只是糙糙一吃,如今香噴噴的氣味入鼻入眼,謝碧潭喉嚨裡一陣陣咕嚕嚕嚥了數次唾沫,終究自暴自棄的動了手,將半數的點心果子掃進了五臟廟。
而待到吃飽喝足,已是又過許久,還不見李雲茅的半片人影出現,謝碧潭也不免有些坐不住。偏這時候,那位款客的管家迴轉來,字裡行間客客氣氣殷殷切切疑疑問問,更是使人如坐針氈。謝碧潭一邊不得已的含糊其詞應對管家,一邊就忍不住心裡頭腹誹,直想著等脫身回去,定要李雲茅好看,雖說自己只精修醫術,但萬花谷花間一脈的手段套路也多少知曉些……正想得咬牙切齒,門外忽然鶯聲燕語裊裊婷婷進來一名俏麗丫鬟,打斷了兩人口不對心的談話。
那丫鬟不過十五六歲年紀,淡藕衫子嫩黃羅裙,看起來卻頗有些身份,只衝著管家點了點頭:&ldo;老主母命奴來請謝先生往後堂去見……這位便是謝先生吧?&rdo;說著,扭頭向謝碧潭微微一笑。
謝碧潭忙也回禮:&ldo;某正是,有勞小娘子。&rdo;
丫鬟抿嘴一笑:&ldo;奴名喚悠悠,不過是老主母身邊服侍之人罷了,不敢當先生這一謝。老主母尚在等候,先生請隨奴來吧。&rdo;
揣著一肚子的莫名其妙,謝碧潭隨著悠悠穿門過戶,直到內院堂前。細雨方歇,四下裡屏障垂幔尚張著,只前方門戶敞開,漆簾分設,可供一窺。
也就是這一窺,登時叫謝碧潭一口氣險些噎死了自己,那堂上一人白衣藍袍,手持雲拂,坐在賓位,正談笑風生。俊逸面容看在謝碧潭眼中,怒起心頭惡生膽邊,要不是還有一絲半毫記得這是在旁人府邸,簡直就要拂袖便走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偏堂上的年輕道子無分毫自覺,一眼瞥到悠悠引著人回來,忙起身引薦,笑眯眯道:&ldo;這便是貧道所言謝碧潭謝先生,岐黃妙手,曾得藥王奧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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