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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潭滿心嘀咕,也不知他一個道士哪來那些閒事天天跑在外頭,一邊趕快燒上了熱水,換衣梳洗。
縱然昨日蒙朱絲熱情款待,到底往來冒雨奔波,身上還是疲累。這般天氣,也未必有人往問岐堂求醫。謝碧潭心安理得,換過衣服吃了飯,就抱著炭盆縮回了屋子。一牆之隔,秋風秋雨依然肆虐門窗,只是房中燒起了兩個火盆,溫暖如春,渾然不覺。謝碧潭飽暖思困,舒服的窩進被中,不消片刻,已是倦倦欲眠。
只是到底是在白日,小睡片刻,也不過半個時辰。謝碧潭醒來後精神見長,想了想,還是往藥堂去,讀書配藥,聽雨聲。
已經下了半日的雨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街道之上流成溝壑,泥濘非常。若無要事,斷然沒人肯在這種天氣出門,謝碧潭將背風的窗戶推開半扇,放眼空蕩蕩道路水淋淋皇城,正是最慘澹的秋景。
看了片刻,他折身回去打理櫃中藥材,忽然平白一股風捲起,&ldo;砰&rdo;的吹合了他開啟透氣的窗戶。謝碧潭被突來的聲響嚇了一跳,匆忙轉身,看清楚了才鬆了口氣,又過去重新把窗子開啟了。
只是還沒等他離開視窗,又一聲響,關得好好的大門無由而開,秋風裹雨而入,頓時打濕了一片地面。謝碧潭愣了一下,只得丟開窗戶,跑去關門。到了跟前打量,才發現鴨蛋粗細的門閂竟然莫名其妙斷開了,茬口新鮮,參差不平,不知何故。
謝碧潭頓時有些頭疼,胡亂扯了根衣帶拴住門,一頭跑回擱置雜物的廂房,翻了好半晌,灰頭土臉的摸出根舊門閂,回來湊合著關上了門。搖晃兩下覺得妥當了,才放心的要轉身回去。
只這一瞬間,忽然四肢俱僵,分毫難以動彈。
乍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謝碧潭先是一愣,才覺心慌。只是還沒等他在腦中轉出幾種念頭,背後忽的一凜,後頸的汗毛幾乎根根不受控制的豎起。他沒有習武之人那般敏銳的感覺,但正因為如此,這種直透入心的壓迫感才更讓他心驚。
屋中光線昏暗,還沒來得及點燈。謝碧潭眼角餘光四瞥,明白看到一道陰影無聲無息附上後背。有刻意放重的腳步聲,帶著點奇妙的金屬摩擦聲響,似在宣告這空蕩蕩的藥堂中當真又多出了另一人存在。
謝碧潭覺得連喉嚨口都有些發緊,乾乾的嚥了口唾沫:&ldo;是誰……&rdo;
沒等他問出一句完整的話,眼前忽然一黑,金屬與面板夾雜的觸感突兀從身後伸出,覆上了他的眼睛。謝碧潭直覺那該是一名成年男子的手掌,但立刻感到雙眼四周一片沁涼,隨後又馬上火辣辣的燒熱起來,像被強行割開了幾道口子,只是不覺痛。
身後來人言簡意賅:&ldo;看。&rdo;
看什麼?謝碧潭莫名其妙,不過下意識的聽從了吩咐,忍著那股沒有消退跡象的灼熱感睜開眼,然後又一次結結實實的愣住了。
開眼所見,全然陌生,沒有絲毫問岐堂中痕跡。目力所及,昏暗陰冷,凸石嶙峋,藤木紛雜,竟是在一處幽深闊大的石洞之中。謝碧潭身體周轉不得,只能朝著一個方向望出去,那是一條極為幽長的通道,粗糙的石壁上盤繞著怪異的藤蔓,大片大片的深綠色中,漏出星星點點幽白冷藍微光,也正是借著這些光點,才能依稀分辨出洞中的情形。
謝碧潭一時間滿腦子只剩下了糊塗,他不認得這陰森森的地方,更不曉得為何一吐息間,自己就從問岐堂到了這怪洞之中。心中越是摸不著頭腦,越少不得要再細細觀看周遭,可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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