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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院子倒沒怎麼變。”李承平下得馬來,面色平靜。院門早已大開,做好了迎接陛下微服到來的準備,站在中門大開的仍有印象地院落前。南慶皇帝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而入。
西湖旁的這座宅院面水背山,後方一片清幽,卻沒有太多山陰溼漉的感覺,湖水溫柔的風,在樹林裡穿行,貫入這片宅院,讓院後那間書房裡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極其溫柔起來。
“先生,朕這幾年全虧了先生暗中支援……”
“先生,朕有所不解……”
“先生……”
被南慶皇帝李承平稱為先生的那個人沉默了很久。始終沒有說話,直至很久之後,那個聲音才輕聲響了起來:“陛下既然來了,那在西湖多休養一下,江南風光好,氣候好,總比京都裡暑熱冬寒要好些。
李承平的聲音也沉默了很久,帶著一絲極為細微的幽怨之意,緩緩說道:“先生,朕……終究是一國天子。”
“陛下。我很清楚這件事情,然則……我早已不是慶國之臣了,不是嗎?”
“先生,關於內庫的事情。你終究要給朝廷一個交代,如今監察院已經查出那個村子的下落,朕身為帝王,總不可能裝聾作啞。”
“陛下,若有哪位大人對此事心生怒意。不妨讓他來找我,我不介意讓他知道這座內庫究竟是姓什麼。”
談話到此為止,陷入了僵局。書房靠著院落地那面開著一扇窗,玻璃穿,範閒坐在窗下的明幾之旁,將目光從李承平的臉上移開,微微眯眼,望向了院中的那一株桃花。
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範閒也在天下消失了好幾年。甚至已經從茶鋪街巷的議論中消失,不用懷疑,說不定已經有很多人已經忘記了南慶朝的詩仙,權臣,以及最後的叛逆。他的面容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數年光陰。不足以在他的眉間髮梢添上風霜之色。依然如過往那般,只是神態愈發從容不迫。平靜不動。
李承平看了他一眼,緩緩舉起手中地茶杯,淺淺飲了一口,並沒有刻意掩飾眉宇間的憂慮之色。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葉完,眯著眼睛看著像田家翁一樣的那個人,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已經多年未見此人,雖然暗中也知曉此人在世間活地滋潤,然而葉完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行刺先帝的叛逆,居然還能在南慶的土地安安穩穩地過著小日子!這個荒謬的事實,令葉完難以壓抑心頭的怒火,只是他清楚眼下並不是發作地時候,可是依然忍不住寒聲緩緩說道:“小范大人,在陛下面前,最好謹守臣子的本分。範閒回過頭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葉完此人的性情,也知道此人如今在朝廷裡的地位,更清楚葉完為什麼對自己有如此深的敵意,臣子的本份?若自己真的一世將自己當成南慶的臣子,當年也不會有宮裡的那些事情了。
不止葉完恨不得將範閒食肉寢皮,實則南慶朝廷裡地大部分忠誠的官員,對於那個已經消失的小范大人,都有如此強烈的恨意。為了平緩這股恨意,這幾年裡的南慶朝廷,早已經將範氏一族打下塵埃,範族家產全部被抄,沒有納入國庫,交由了靖王府看管。
因為陛下的母親便是出身柳國公府,是以國公巷方面倒沒有被範閒拖累,而範氏族人大部分也早已經離開了京都,家產被抄,卻交由靖王府,可以堵住絕大多數臣子地嘴,卻哪裡真正地傷害到了範閒。
範閒平靜溫和而絕對誠摯地對李承平笑了笑,說道:“多年未與陛下見面,雖說朝事煩忙,還是多住兩日吧。”
他根本沒有理會葉完,這是一種自持,也是一種冷漠和自信。
李承平微澀一笑,說道:“也好,許久未見晨姐姐和那對活寶了。”
範閒也笑了起來,說道:“淑寧和良哥兒這時候只怕跟著思思在練大字,陛下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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