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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志嘴角抽搐了一下：&ldo;不不不，不用了，我還是送你好了……&rdo;

&ldo;你最好別這樣做，它的記性可好了。你今天這個時候餵它一個蘋果，以後它每天這個時間都會找你要一個蘋果，天天如此，你躲到什麼地方都沒用。它總要找到你，然後想盡辦法逼你拿出蘋果來。&rdo;龍紀威頓了頓，緊接著陰森森的笑了：&ldo;想當年它趁我不注意，偶然吃了一個人，然後……&rdo;

裴志猛然感到脊椎上竄起一股涼氣。

&ldo;‐‐你有半個小時探視時間。&rdo;龍紀威突然正兒八經的看了看手錶，說：&ldo;不要刺激病人情緒，不要問保密問題。九處的病房裝備全天候監視錄影，一舉一動都放規矩點。&rdo;

裴志突然感覺那股涼氣變成了冷汗，順著脊背汩汩而下。

龍紀威揮揮手，悠閒自在的大步走遠了。老龍亦步亦趨的緊跟在龍紀威身後，幾次想竄到他身上去，都因為自己碗口粗的身體太過沉重而不得不作罷。

這裡是九處研究所裡的唯一一個病房，如果時間倒退到一個月以前的話，躺在那裡沉睡不醒的人應該是龍紀威。

而現在，在裡邊接受治療的是楚慈。

裴志對於楚慈為什麼會被龍紀威帶到九處去這一點，其實並不十分清楚。韓越肯定不會跟他說這麼多，他只語焉不詳的告訴裴志說楚慈的病有救了，龍紀威突然大發善心，想出了一個能把癌細胞的擴散還原回去的辦法。

裴志當時追問是什麼辦法，韓越遲疑了很久，才說：&ldo;原理應該跟伽馬刀十分類似……但是光靠射線沒用，這兩天還要開一次刀。&rdo;

雖然韓越沒說得很清楚，但是裴志能感覺到，這次開刀的結果將最終影響到楚慈能不能活下去，這個最關鍵的事實。

他推開病房的門，楚慈正疲憊的坐在病床上，一隻手重重揉按著太陽穴。他看上去真是極度的蒼白憔悴，但是情況並不太壞，要知道癌症晚期到了他那個地步，基本上連坐起來都不能了，普通人根本就是躺在床上等死的事情。

&ldo;你怎麼就改不掉上門帶東西的毛病呢。&rdo;裴志把果籃放到床頭上的時候，楚慈隨手在裡邊翻了翻，不禁嘆了口氣：&ldo;真可惜，都是我喜歡吃的，可惜現在吃不了了。&rdo;

&ldo;等你好了吃啊。&rdo;

楚慈笑起來，彷彿覺得很有趣一般：&ldo;哈哈，那行，承你吉言嘍。&rdo;

他剛剛接受過治療，可想而知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額角還殘留著冷汗的痕跡，臉色蒼白得就像紙一樣。但是他笑起來的模樣卻非常明朗，彷彿對未知的命運非常的坦然，沒有一點迷惘和畏懼。

裴志其實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所見過的楚慈，一直是比較隱忍而內斂的，心裡滿滿的全是事情，表面上卻分毫不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相當厲害的一個人。

&ldo;……你要的東西我帶過來了，按你吩咐的那樣沒跟任何人說。&rdo;裴志從包裡抽出兩本薄薄的檔案，不知道為什麼動作遲疑了一下：&ldo;‐‐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稍微考慮一下，現在要改還來得及。&rdo;

&ldo;為什麼要改？我覺得挺好的。&rdo;楚慈接過檔案隨手翻了一下，緊接著丟到一邊，微笑著道：&ldo;那廣告詞兒不是挺煽情的嗎：希望我死以後，我的眼睛仍然能注視這個美麗的世界……畢竟火裡一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