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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回來，這兩人都悚然一驚的樣子，尤其是蘇迎，因為知道我反應不會太好，幾乎是貼牆溜到門口，然後戰戰兢兢說了句：&ldo;你們聊。&rdo;就側身從我身邊鑽了出去。

尹奚站起來，侷促地搓著西裝褲，他跟聶家斷絕關係還能把衣服帶出來，這樣看來聶源對他也沒那麼差。

我沒看他，自顧自脫外套，取圍巾，掛衣服，換了拖鞋，去冰箱拿出冰啤酒來喝。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只聽見我走來走去的聲音，拉開易拉罐拉環一聲響，尹奚看了啤酒罐一眼，似乎有話要說，說了一句&ldo;你……&rdo;又停下來了。

我拉開椅子坐下來，正坐在他對面。

&ldo;說啊，&rdo;我十分平靜地催促他：&ldo;費了這麼大力氣，透過陸宴找到蘇迎，直接進了我家，不是有話要說嗎？&rdo;

我現在已經不是二十歲那個只會被人打了左臉還送上右臉的林睢，今天白天那一場鬧劇，除了是久別重逢太驚喜之外，更是怕他這個瘟疫染上紀容輔，現在紀容輔不在，我自己鐵石心腸刀槍不入，自然可以跟他慢慢來。

尹奚裝完欲言又止，又換上愧疚表情。

&ldo;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rdo;

我笑起來。

不是冷笑，是真的覺得好笑，他還是那一套，寒暄，裝成多關心你的樣子，一點點讓你以為他是溫和無害好人，然後關鍵時候捅你一刀。

&ldo;你不是到處都是耳目嗎，還要我自己說給你？&rdo;我笑著偏頭看他：&ldo;還是你壓根不珍惜這次說話機會，那乾脆現在就滾出去好了。&rdo;

我們嚴格來說算是師徒，我每說一次&ldo;滾&rdo;字，他臉上就露出被刀扎到的表情，都說周律喜歡裝，其實他才是真正的金熊獎影帝，裝受害者裝得自己都信了，也好，人生如戲。

他露出糾結表情之後，總算不再說廢話。

&ldo;我最近，自己籌備了一個娛樂公司，&rdo;他像是有什麼東西硌在喉嚨裡一樣，說得極慢，一字一句認真措詞：&ldo;現在寧家已經確定投資了，班底也確定了，都是你認識的人，小顏，葉桑青……&rdo;

&ldo;如果我沒聽錯的話，&rdo;我實在對這人的邏輯嘆為觀止：&ldo;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你邀請我進你的公司？&rdo;

尹奚忽然抬起頭來，又是那副坦蕩的表情，要是我第一次見，也許真的要被騙過去。

&ldo;我能拿到業內最好的資源，班底也是最好的，我想用你做歌手裡的領頭羊，演員裡主捧葉嵐，現在國內最好的音樂人都願意跟著我……&rdo;

我今年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大概就是這個了。

&ldo;你真是病得不輕。&rdo;我笑著看他：&ldo;先不說當年的事，我現在進你公司幹什麼？怎麼，你替聶源的小情人當保姆當膩了，來給寧崢的情人當保姆了？&rdo;

這世上人人有老闆，上好的經紀人都有公司，肖林，凌藍秋，但是他是唯一一個會把自己的藝人棄如敝屣的經紀人，不僅是自己的藝人，連他的班底、小顏，在這些人和聶源產生衝突時，他拋棄起來也是毫不猶豫的，這些人大概被他洗腦了，只看見他臉上糾結，看不見他對聶源那無條件的服從。

尹奚又開始裝心虛。

然而我知道，他並不心虛，他天生是聶家的一條狗，儘管演技好點，骨子裡仍然是以主子為天。

&ldo;當年的事，是我的錯。我當初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