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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破窗而入,她站在這光裡,被蘇屹猛地抱住了。
「要。」少年嗓音低沉,溫熱濕潤地傳入耳中:「我守著你,護著你,一路往上去。你寵著我,或者厭棄我,我都在這裡,不離開,不分別。這心意可抵千萬年,如何都不會變。」
作者有話要說:[1]:《錢塘湖春行》唐·白居易感謝觀閱。
第42章 坦蕩
這個早上最終變得黏黏乎乎,蘇屹抱著人不放,賀滄笙沐浴出來時都卯時一刻了。反正是晚了,今日又不見內閣,她索性慢條斯理地與蘇屹用了早膳,才往宮裡去。
她發半乾,換上朝服就高領緊束,眼角眉梢都寫著冷。蘇屹卻越看越喜歡,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還分精力動手動腳。賀滄笙走時他也非得到府門口送,恨不得再膩歪得久一些。
兩人的親暱並不避人,連著芙簪在內的下人們都面壁而立。
賀滄笙端坐馬上,垂手十分輕佻地抬了蘇屹的下巴。她這麼居高臨下地看人,把蘇屹的勁兒又勾起來了。
他偏頭,倏地吻了下賀滄笙的指尖。那纖弱白皙的手猛地一顫,卻被不重不輕都咬了一口,收回來時食指關節上留了牙印兒。
嘶。
還真是——
狗狗。
賀滄笙累,在宮中卻不能怠慢。近來戶部和司禮監接連出事,敬輝帝身體和精神都差得很,但還是起身,坐在垂簾後和兩位皇子簡單商議了朝事,又叮囑了寒食節宮中祭祀的事宜。
周秉旭還關在刑部,周府已抄,貪墨的帳目就擺在眼前,他是一定要死的,可暫時還沒吐出更多。司禮監的人聯合地方太監和商戶貪墨已是事實,四名秉筆太監被拿掉了三人,吳保祖倒是沒出事。
垂簾透著日光,敬輝帝靠坐在床頭的身型很消瘦。他沒有側頭,看著床尾雕刻的金龍,道:「讓刑部再審,出……出摺子,遞給,遞給大理寺和都察院審批。」他病得很嚴重,時不時掩唇劇烈地咳嗽,「朕三日、之內,要見……要見訴果。」
他扒著床帷的手瘦如寒冬枝,賀峻修和賀滄笙跪在榻前,叩首領旨。
皇帝此舉看似是因為震怒而急於降罪,實則是要快速結案,明哲保身。他是先帝嫡子,皇位得來得容易,半生昏潰,因為吳保祖是從他少時便伺候的而放縱包庇,導致後廷勾結前朝,貪墨亂紀。礦稅的錢進的是他的私庫,這事兒要是被周秉旭捅出來,朝中的言官是要戳著他的脊樑骨上奏疏的,大乘崇文,民間那些墨客的筆桿子也硬得很。
所以這就是要讓周秉旭儘快閉嘴。
皇帝咳疾不斷,近日連方士煉的丹藥也吃上了,議事的時間自然長不了。誰也不敢驚擾了聖駕,兩位皇子退出寢殿時很安靜。
到了外邊兒才有風來,賀滄笙卻覺得時才在殿內聞了許久的甜膩香味還散不掉。
賀峻修在一旁系披風,叫了她一聲。
賀滄笙回頭,見他春風滿面,還是等了等。
賀峻修非常得意,因為他鮮少能參與朝堂事。如今賀滄笙擔著貪墨的案子,實則是得罪了皇帝,才有了他的機會。
賀滄笙露出傾聽的樣子,道:「皇兄有何指教?」
賀峻修原想借著周秉旭的事得以幾句,卻想到了什麼,話轉了彎兒。他和賀滄笙一起往宮門口去,幾步就飛快地沉了臉色,道:「本王昨日府中丟了個人。」
「哦?」賀滄笙側身讓他先出院門,隨即面露關心,問:「是什麼人,怎丟了?皇兄可有到禁軍處報備傳話,讓幫著找找?」
「什麼人、怎麼丟的,你心裡難道不清楚!」賀峻修不是打啞謎繞圈子的料,惱怒道,「說丟是好聽,那就是被劫走的!讓禁軍幫著找也好,既是懷歌提出來的,第一個就搜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