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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關硯手裡的揹包被傅嶺南拎走了,他像認了主的小狗一樣,書包是他的牽引繩,他緊貼著拿他書包的人,邁著發軟的腿往外走。
傅啟卿立在客廳中央,哪怕沈關硯站在樓梯上,也覺得對方像座鐵水澆鑄的冷峻山峰,亦或者是能噬人的巨獸。
離他越近,沈關硯心越慌。
傅嶺南淡淡地說,「爸,我們走了。」
沈關硯挨著傅嶺南,腦袋埋得低低的,傅啟卿有沒有說話,什麼臉色,他都不知道,轟隆隆的心跳聲蓋過了一切。
走出傅家,悶熱的風吹來,沈關硯紙片人似的,竟然被風吹得晃了晃。
旁邊的傅嶺南扶住他,開啟車門,將他摁了進去。
汽車駛出了傅家,那座牢籠一樣的別墅在倒車鏡中越來越小,沈關硯這才有了一絲真實感。
他脫身了。
傅嶺南把他從漩渦裡帶出來了。
第14章
傅嶺南沒把沈關硯帶回自己住的那套二層公寓,而是一套一百多平的三居室。
到地方後他翻出醫藥箱,讓沈關硯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背上的血早就止住了,只是皮肉跟衣服黏在一起,脫的時候沈關硯又出了一波虛汗。
沈書雅下手沒留情,光裸白皙的背上翻開著一道道鮮紅的皮肉,像是細雪上的汙泥,突兀又觸目驚心。
傅嶺南開啟醫藥箱,先給沈關硯消毒,然後上藥。
沈關硯忍著疼,一直沒發出聲音,手指在抱枕上抓出褶皺,髮根被冷汗濕透了,紅潤的唇也褪了幾分顏色。
上好藥後,傅嶺南沒有離開,告訴沈關硯他的房間是哪一個。
沈關硯站在房間門口,叫了他一聲。
傅嶺南迴過頭,沈關硯垂著眼說了一句,「謝謝。」
傅嶺南看著他頭頂暈著弧光,「別想太多,晚安。」
沈關硯回到房間才發現被褥都是新的,有些用品甚至還沒拆封。
躺到陌生的床上,背上傳來的痛感格外清晰,在寂靜的深夜無聲地折磨著沈關硯。
但不知道是脫離了傅啟卿的掌控,還是連續好幾天沒睡好覺,哪怕身體疼痛著,沈關硯在這床柔軟溫香的被褥中還是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第二天醒過來時窗外艷陽高照。
傅嶺南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米白色的餐桌上放著一份早餐。
南瓜粥還是溫的,現在喝正好。
沈關硯吃完早飯無所事事,他背上有傷不能幹重活,因此只拿抹布擦了擦桌子。
傅嶺南的臥室跟書房,沈關硯沒敢進去,只打掃了客廳、廚房,還有自己的房間。
他剛打掃完,門鈴響了。
是傅嶺南請的鐘點工,對方又把家裡重新打掃了一遍,期間還笑著跟沈關硯交談了幾句。
等人走了之後,沈關硯一個人待在房子裡,完全不知道要幹什麼。
中午傅嶺南沒回來,但讓人送了飯給沈關硯。
吃過飯,沈關硯躺在床上發呆到晚上,期間給沈書雅發了一條訊息,但對方沒回他。
晚上傅嶺南迴來了,他似乎從原來那套房子搬到這裡住了,昨晚就在這裡留宿的。
傅嶺南去廚房煮了兩份意麵,吃完沈關硯本來想幫忙刷碗,但被對方拒絕了。
沈關硯站在門口,看挽著袖口收拾廚房的傅嶺南,心裡很過意不去。
傅嶺南迴頭問,「傷好點沒?」
沈關硯猶如被突然抽查作業的學生,站姿不自覺端正了一些,認真回道:「好多了,不那麼疼了。」
傅嶺南嗯了一聲,又說,「一會兒再上一次藥。」
沈關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