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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域閣已吩咐下去,若聽聞魔尊有難,會立即前去相救,全門派弟子已得令。」
他聽完所有的傳音符,坐在窗前,仰頭望著夜空。
疏影橫斜遮掩月,月光與清香混合交融在靜謐的空間浮動,月淺燈深,愁苦濃濃。
這次倒是顧京墨先來尋他了,拎著酒罈輕叩他的房門,問:「會喝酒嗎?」
問的同時,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倒是毫不客氣。
「不勝酒力……可淺酌。」懸頌開口時,才察覺到自己的嗓子都在發緊,那般乾澀。
「出來喝酒。」
「好。」
兩個人帶著酒去了三場最高的露臺上,這裡可以看到三場的全貌。
三場雖不算大,卻足夠熱鬧。
夜色下燃燈千盞,照得周遭明亮,屋簷燈下仿若覆上了三重雪,屋瓦隱隱發亮。
顧京墨靠在圍欄上,抬手鬆了頭上的髮鬢,鬆開後抓亂頭髮,讓三千絲披散在肩頭,終於覺得自己解放了。
晚風吹拂,揚起她的長髮,像是隨波而動的海藻。
那放肆張揚的美再也拘不住了。
懸頌看著她片刻,竟然也跟著抬手取下髮簪,散開了自己的頭髮,放掉了自己的死板的雅正,跟著靠在欄杆上靜坐,任由頑劣的風將他的頭髮全部揚到腦後,露出他的面容來。
他閉著雙眼,感受著風,如同感受著難得的放肆與愜意。
顧京墨坐在他身邊喝了一口酒,嘆道:「我當初不懂,為何我的小師父,也就是我記憶中獵殺了靈火狼的女子,她為何身受重傷,還要每日喝酒。等我大了,煩惱不受束縛地又來煩我的時候,我也開始喝酒,知道了什麼叫難得糊塗。就算只有一刻……忘卻也好。」
懸頌跟著點頭,表示回應。
他看到顧京墨遞給他一壇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從自己的千寶鈴內取出了一個精緻的酒杯,將酒倒進酒杯裡才喝起來。
他還是不習慣不符合規矩的喝酒方式。
顧京墨看著他大笑出聲,拎起酒罈又喝了一口。
顧京墨側頭朝下看,看到了下方的一幕,指著對懸頌說:「你看……有人在安慰那個叫妄蟄的,為什麼要安慰他呢?那兩年裡受盡苦難的難道是他嗎?」
懸頌跟著側頭去看,抿緊嘴唇沒有言語,眼眸幽深,愁苦狠狠地紮根。
顧京墨指著另外一邊道:「你看看,明以慢哭成那個樣子,這兩邊……對比好強烈。」
「她是初靜仙尊的家人。」
「嗯,這世間有太多話本在歌頌男女之間的感情,可真正出事的時候,只有女子才會對女子的事情感同身受,真的疼惜。」
「我們也很難過。」懸頌說的不似作假,他的語氣很沉重,蘊含著說不盡的難過。
「可能妄蟄是想調整好情緒,再去見初靜。可是他此刻的決定也是在傷害初靜,女子要的是毫不猶豫,要的是義無反顧,而非你此刻的痛苦!也不是你掙扎後決定的可以接納她曾經的瑕疵。錯的不是她,為什麼要這個男人去原諒她接納她?」
說到後來語氣裡帶著狠絕,似乎是在暗暗咬牙。
這使得她身上的戾氣暴增,魔氣也慢慢蔓延出來。
「京墨。」懸頌喚了一聲,握住了顧京墨的手腕。
顧京墨終於回神,發現剛才她散出了魔焰來,只能努力冷靜:「我很心疼……我心疼她們……所以我偏執了……」
「對不起,我之前一直在逼你說出真相,卻沒有想過你究竟背負了什麼。」懸頌看著顧京墨的模樣,又何嘗不心疼呢,「我還在說你愚蠢,現在看來,愚蠢的人是我才對,我一直在自作聰明。」
顧京墨從衣襟裡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