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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竹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穿著自己薄短襖的譚璇,興奮的恨不得蹦起來揮手高喊。
「阿瓔他們幾個回來了嗎?」初春的晚上有些寒,腦子高速運轉一天,下了考場,譚璇覺的十分疲累,向喜笑顏開的山竹點了點頭,問了其它幾人的情況後,就往車廂裡鑽。
「只杭少爺一人回來,其它幾位還沒瞅見呢。」
「九叔……」譚杭面帶喜色的喊了譚璇一聲,望著他淺笑著。
看其表情,就知考的不錯,譚璇也笑吟吟的回望他一眼,沒直接在車中換上自己的衣衫,而是斜躺在踏板上,四肢舒展,長噓一口氣,第一天終於順利過去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的興致,闔眼小憩等著其它人回來。
沒過多久其餘人陸陸續續的都趕到了馬車旁,觀其神情,應該考的都不差。
第二日,為避免昨日的情形,譚璇什麼都沒帶直接擠在隊伍的前排,早早的入了考院。
考題不再如第一日幾乎全是帖經,而是一經兩義混合題型,所謂的一經兩義是指帖經、經義、墨義。經義類似現代考試中的讀後感;墨義則是名詞解釋或簡答題。
兩義中,墨義對於譚璇來說相對要容易些,而在答經義題時,總是仔細斟酌好後才在草紙上打稿子,以確保沒有太過超前的思想。
比如最後一個經義題是,卷面上畫著一個圓的形狀,圓形中又畫著個四方形,讓儒生們寫觀後感。
這種題目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譚璇第一反應就是做人要外圓內方,如銅錢一般,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為人處事更要有自己的做人準則。
可在下筆時倘若一旦過度著墨行事圓潤,就容易被誤認為有溜須拍馬不重內在修煉,假如倒黴碰到較真的主考官,得分低不說,還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把前面的試題檢查幾遍確定無誤後,譚璇便開始專攻最後一道經義,直到感覺摳不出什麼毛病,才小心的謄寫在試捲上。
第三日和最後一日的試卷基本都是圍繞這些題型出的,只不過難度有高有低。
題型看似比較基礎,可不少題目出題人把註疏中旮旯角里的東西也翻出來作為考題,沒有超綱卻出的很偏。
眨眼的功夫,四日時間飛快而過,縣試結束離府試還有將近兩月時間,可以暫時鬆口氣。
最後一日,縣衙大道上站滿了烏壓壓的百姓,大多是來接自家考生的。
「順子,題目難不難,卷子做完了沒?這次能上榜嗎?」怕給孩子帶來壓力,忍了幾日的家屬終於敢開口問一問他們考得如何。
「唉,記得夫子特意強調過那篇文章的,我怎麼會忘記呢……」當然也有不少儒生滿臉頹唐,自言自語說著懊悔的話。
「九哥,這次穩中吧?」出了考場,譚璇與譚瓔碰在一起,兩人也不再像前幾場考試結束後諱莫如深,避開討論這一話題。
「反正題目我都做完了,至於中不中,還要看閱卷考官的意思。」
海門縣學問好的儒生比比皆是,儘管譚璇覺得考得不錯,發揮了自己的正常水平,可也不敢說的那麼肯定,不然到時打臉就尷尬了。
「有些題目太偏了,其中不少我都是瞎寫胡蒙的,這次肯定上不了榜……」譚瓔情緒低落神情恍惚的望著如潮的人群,喃喃道。
「你覺得偏,旁人也是一樣,好幾題我也想了許久才答出來。別多想,先放鬆兩日再準備府試吧。」譚璇溫聲安慰。
縣試結果還需等上十來日才出榜,府試在四月十二,他們可以暫時緩口氣放鬆放鬆。
來時他已把縣府試所需的書卷都帶在身上,想著回去親朋好友必定要詢問縣試的情況,那樣還不如安安靜靜在老宅溫書,待縣試結果出來再回平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