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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清醒後,開始分析起來,試帖詩最重要的是審題,於是連著讀了不下十遍後,才覺出點門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此題的題情是樹人,所做之詩要合乎人字,年字只是表面的題外之字。1
題意清楚後,才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方才只是自己嚇唬自己,時間已浪費不少,沒有時間再想其它。
根據平仄押韻,開始潤色辭藻,儘量顯的不那麼小白,修修改改勉強滿意後,臨近快要交卷時才抄寫上去。
為了做首詩,費了近小半考試時間,交完卷腿都是軟的,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講。
像縣試一樣,無論考得如何,三人都暫時不提,回到客棧,吃罷飯溫會書就開始睡覺,養精蓄稅,一直到第三場。
前兩場總得來說,譚璇自認感覺挺良好的,儘管如此,但試題難度與深度遠高於他的預估。
府試如此,那接下來的院試鄉試會試不是更難嗎,看來還需更加用心才是。
族學中的夫子曾說過府試中試題中會有超綱的,果不其然,原本應出現在院試中的雜文竟然在通州府試的試捲上,其中還涉及到律法與人情的處理。
題目是讓考生為一冤案中的婦人寫狀紙,並且要求文字在兩百字以內。
譚璇讀過題目不由慶幸起來,他平時讀書比較雜,再加上日常有讀小報的習慣,此題對他來說算不上超綱。
想著第一場的詩賦可能做的略差些,這次的狀紙要得好好醞釀用心的寫,不然紅榜上的名次可就不好看了。
「民婦之夫已喪十年有餘…………」初稿寫好後,審查有無避諱之字,遂謄抄起來。
交過試卷後,譚璇渾身輕鬆起來,身體雖然疲倦,可精神卻很好,旁人一見其神色便能猜到他考的不錯。
「狀紙怎會出在府試中的卷子裡,考官大人怕不是為咱們落榜後的生計擔憂,以後就靠替人寫狀紙當訟師為生吧……」一儒生神色鬱鬱,口不擇言的抱怨道。
「可不是,傳聞不是說知州大人喜詩善賦,鍾情山水嗎,怎出這般偏門的考題,果然是傳言不可信也……」
「唉,說起那首詩賦,更是一言難盡,太偏了……」
府試一結束,考院外,眾儒生神態百色。
「呵呵……都累壞了吧,咱們先回客棧好好的大睡一天,再去遊郡城。」
觀三人神色,除了譚璇還算不錯,兒子與譚璣臉色都不太好,譚珹心裡咯噔一下,可不敢多問,笑呵呵的裝作毫不在意的說著接下來的安排,他們點點頭便不再言語。
一路上幾人竟然一致的保持沉默,除了陷入沉思中的三人,其餘的跟著的譚珹與書童們小心翼翼的瞧瞧這個,偷偷望望那個,都不敢出聲打破著謎之沉默。
仔細回憶一遍考試內容,覺得沒什麼遺憾,回過神來的譚璇率先出聲:
「聽說通州的河鮮海鮮遠近聞名,山水可覽,佳餚亦是不可辜負,不如明兒咱們去食肆嘗鮮吧。」
「若打起官司來,那婦人怕沒有五成勝算……知州大人為何出這般刁鑽的題目。」
終於肯出聲了,譚珹正待張口說好時,一直走神的譚璣突然冒出一句。
「法與情最是難說,既然知州大人把此案例搬到試捲上,想來已有了最妥善的判定結果。」
考過之後,譚璇不想再去過多討論試題內容,不然發展下去就要同其它人一樣,出了考院成群的走在一起互相對試題答案。
答對者,欣喜若狂,錯者,懊惱萬分。既然已是不可改變之事,為何還要徒增煩惱。
「八叔,九叔說的很對。我突然發覺為旁人寫狀紙十分有趣,你們想啊,襄助那些有冤屈的不幸之人是件很值得的事。」
譚璇看著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