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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找市局領導(縣級市)不合適,也不一定能找到。
先找派出所,開7號車去火車站問路,凌晨2點半左右,他同一個派出所副所長和三個治安員回來了。
老百姓對公安有看法,編出諸如“一等警察交警隊,站在路上亂收費”之類的順口溜。
其實公安沒宣傳的那麼無私偉大光榮,同樣沒順口溜描述的那麼不堪,在所有政府部門中應該是最幸苦的,姜副所長此刻的精神狀態正應了公安自己的順口溜:
一接電話兩眼無神,
三更半夜四肢無力。
五臟六腑七零八落,
久而久之十分痛苦。
百般無奈千篇一律,
萬不得已床上爬起。
動手前沒跟人打招呼,大半夜把人叫來收拾爛攤子,韓博尷尬不已,遞上香菸一臉歉意地說:“姜所,不好意思,我們實屬無奈,要是再拖,或許這兩個都抓不著。”
不拜山頭,不懂規矩,姜副所長很不高興,推開香菸,哈欠連天問:“主犯跑了?”
“我們分析他極可能躲在附近觀望。”
躲在附近觀望什麼意思,幫你們收拾爛攤子,難道還要幫你們摸排。
姜副所長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裡裡外外轉了一圈,招呼眾人先把嫌犯和剛解救出來的婦女帶到所裡,留下兩個治安員看守現場。
兩個剛抓獲的按規定應該先交給他們,孟世勇不行,孟世勇是在思崗落網的,是思崗縣公安局的嫌犯。可以讓他們審,但審問時必須有思崗的人在場。
想接手剛解救出來的婦女沒問題,正求之不得。結果人家發現不對勁,讓留在車上。
派出所不大,一個小院兒,兩排老房子。
值班的就一個副所長和一個管段民警,在兩個辦公室分別審剛抓獲的兩個嫌犯,不知要審到什麼時候。會議室幾張破椅子,坐著不舒服,韓博乾脆回到車上,放下座椅抓緊時間休息。
開車的人幸苦,不睡一會兒回去路上不安全。
老米把孟世勇押上7號車,同另外三個聯防隊員一起看押嫌犯、照看剛解救出來的“神經病”,讓小單和陳猛去越野車上睡覺。
安排得井井有條,對工作極負責,王解放倍感意外,不敢相信他是一個臨時工。
韓博倒下就睡,小單陳猛同樣如此,一覺醒來天色已大亮,院子裡多了五六個人,說著聽不懂的江陽方言,圍觀動物園裡猴子似的圍著7號車竊竊私語。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髮間,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你耕田來我織布……“
原來那女人又在唱,人越多唱得越起勁兒,鳳陽花鼓換成了黃梅戲,聽口音應該是徽省人。
“醒了?”王解放不知道從哪兒走到車窗邊,點上根香菸問。
“幾點?”韓博打了個哈欠,看著對面一排辦公室。
“8點20。”
王解放回頭看了看,用老家話不動聲色說:“來了一個副局長,我簡單介紹了下情況,他什麼沒說,進去跟所里人開會。聽姜副所長口氣,兩個嫌犯我們估計帶不走。”
“帶不走?”
“在這邊有十幾起案子,好像又交代出幾個人,姜副所長和昨晚那個民警帶人抓捕剛回來,羈押室關了七八個。”
盜竊案,沒線索沒辦法,有一線索一破就是一串。
昨晚那倆小子交代過,派出所有行動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韓博揉揉雙眼,又問道:“暫住證的事他們怎麼說,能不能查清郝力身份?”
經濟發達又怎麼樣,做事不大氣。
怕麻煩,不許夜裡解救出來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