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疑竇(第1/2 頁)
“你自然不曾見過,那次在河邊,我曾問過你暗衛之事。當時只當你是請了鶴喙樓的高手來做護院。”
“鶴喙樓圍住我,是何目的?”申小菱又問。
蕭伯鸞失笑,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倒了茶,喝了一口。捏著杯子說道:“還能為什麼,自然還是為了那半枚兵符。”
申小菱緊緊抿著唇,唇瓣泛著白。
“那個潮幫的丁墨。坊間傳說你倆要結秦晉之好。你猜這是傳聞從何處來?”他微微笑著,洞悉了一切。
這一點,她已不再意外。真情,不會摻雜著目的和慾望。
那日在丁家倉庫,他的語氣和神態處處透露著他的掙扎和妥協。後來聽說了賞荷宴的流言,又找古三去查了根源,就算沒有拿到最終的答案,也依舊能猜出一二分。
見她不說話,也沒有意外,蕭伯鸞劍眉一挑,有稜有角的下巴也柔和了一些:“你也懷疑過丁墨了。”
之前是想不通的。自己除了錢,還有什麼值得這些人趨之若鶩。有了這半枚兵符的存在,就合理了。
為了這半枚兵符,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只是,搭上一生或者一命,值得嗎?她不懂。
“那兵符長什麼樣?”申小菱問。
示意她等一等,蕭伯鸞走出門,飛身上了院裡的梧桐樹,摘下一枚綠瑩瑩的樹葉,回來遞到她面前,道:“這個樣子。銅的。”
聞所未聞。
“我聽說兵符都是虎符,或者令牌,這樹葉樣子的兵符,只怕是個傳說。”
蕭伯鸞聞言,神情一肅,道:“這兵符一事,豈是兒戲?陛下耗費了幾年光景,審了近萬人,殺了幾千人,才找到它的下落。我們已找到了那半枚,而你,盜走的就是那半枚!”
申小菱緩緩地閉上眼,又睜開:“找到它能怎樣?”
就為它?審人,殺人,蟄伏在自己身邊多年。有了它,就能翻天覆地嗎?
“它本身能怎樣,已不重要。”蕭伯鸞道:“陛下看的是人心。覬覦它,就是罪!”
還沒有拿到它,就殺了幾千人,難道不是罪?申小菱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古人,是了,殺人在他們眼裡不是罪。
皇權在握,最怕的是謀逆之心。
什麼一心為民,什麼嚴懲貪官,什麼執法如山,只要不危及天子皇權,一切都不過是鬥爭的籌碼罷了。
君與臣鬥,臣與法鬥,法與民鬥,民與命鬥。
申小菱的心越來越沉,自己就是那個“民”,只能與命運相搏,殺出一條血路來。
她抬起手,向蕭伯鸞要來了那一枚梧桐樹葉。
必須好好想想自己要怎麼做了。而在這之前,申家要穩住,明王之事要穩住,丁墨,以及眼前的蕭伯鸞都要穩住。
這世界,只剩她自己可以信賴,可以依靠了。
想著,她放鬆了支撐她身體的胳膊,躺倒在床,徐徐說道:“請給我些筆和紙。”
蕭伯鸞喚了下人將四寶送來,置於桌上。申小菱強撐著就著床沿,提筆寫了一封信,也不折疊。徑直交給了蕭伯鸞:“今日務必幫我送至申家。”
他應了一聲,接過信函,仔細看著。心中疑竇暗生:當年,他明裡暗裡,試過小四多次,知她只識得自己的名字,一個小乞兒能識得自己的名字,也虧得“小四”兩個字簡單。現在她能看書寫信,開店算賬,這沒有十年之功如何能行?
暫時不宜將此事拆穿,必須讓人再去暗查。當下,只要她認定自己是田小菱,她就要乖乖受自己控制。只要那些人,尤其是暗地裡的那個人,認定她是田小菱,那就足夠他做好這個局。
申小菱根本不知她能寫信是一個極大的破綻。這個時代,能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