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蛔蟲(第1/2 頁)
又過了七八日的光景,申小菱才找到機會單獨見了知樹一面。
蕭伯鸞倒是著人買了她要的東西來。但沒有奴僕,一直是知雨在院內照顧她。但她始終對這個冷冰冰的女子沒有太多的好感。要說不善言辭,丹兒就是一例,但丹兒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和體貼。知雨從心底浸潤出來的冷漠和一絲絲仇恨,讓申小菱有些莫名的敬畏。
這一日,知雨接了任務出了門。臨行之前,將茶水,點心和如意桶一併放在了床前,吃喝拉撒睡都讓她原地解決。
這是絕佳的時機,可她無法確定知樹是否在院子裡,也無法確定自己弄出了動靜,知樹會不會過來。但蕭伯鸞幾日不曾來過院子,她不知鶴喙樓的人何時會來交換人質。必須試一試。
她撲下了床,扯倒了茶水點心,碟盤碗盞,稀里嘩啦碎了一地。小心地避開了如意桶,那個臭氣熏天地倒了,不一定有人會給她收拾。
她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有人嗎?”。
一個陌生男子推開了門,正要進屋。聽見一道暗啞的聲音道:“我來。”
申小菱心中一喜,這應該是知樹的聲音。
陌生男子退了出去。一道刀疤映入眼簾。
知樹掃了一眼屋內的狼藉,又看向申小菱。他定了定神,用腳踢開地上的碎片和糕點。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住她領口,另一手抓住腰帶,將申小菱提了起來,扔回床上。
“你是誰?”知樹壓在床沿,暗啞地問道。
知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只會在田小菱的面前遮擋自己的臉。現在的他,想利用這道疤威嚇住眼前的女子,讓她害怕恐懼,而說出實情。
申小菱並沒有被震懾住,反而坐了起來,與他平視,再認真審視了他臉上的刀疤,輕柔地說著一個事實:“你認為我不是田小菱。”
她的直截了當,反而讓知樹有擔憂了。
會不會被她利用?從小不曾接觸過太多人,他的全部記憶都是練武,不停地練武再練武,為的就是完成主人一道又一道的指令,殺一個又一個的人。
申小菱見他有些退縮,連忙上手抓住他的腕,用一種悽婉的音調低泣著:“我從山谷摔了下來,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事了。蕭大人說我是田小菱,帶我來了這兒。我原本過得很好,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大姐,有自己的鋪子。我只想踏踏實實過自己的日子。”
知樹毫無溫度的眼眸裡投影著她的面孔,仔細看,她的眉眼都完全不像她。現在,他可以肯定,主人是知道真相的。
知道田小菱下落的人,也就只有主人了吧。這個結論讓知樹鋼鐵一般的心被火烙了似的抽搐起來。她背叛了主人,主人怎麼可能還留著她的命?眼前的這個人,是主人用來釣魚的餌吧。
知樹發覺自己闖了禍。冰冷的手掌纏住她的脖子,想要滅口。
申小菱手指死死摳住床沿,任由知樹掐著脖子,氣若游絲地說出重中之重:“我對蕭伯鸞有用。也對你有用。”
知樹見她臉色發紫,趕快鬆了手,滿是戾氣的眼神看著她:“不想死就別亂說話!”
見他逃走,她才有膽子摸摸自己的脖子,鬆了一口氣。是時候離開這裡了。免得知樹回過頭來,再橫生枝節。
當晚,知雨回來了,申小菱就提出要見蕭伯鸞,說想去靈隱寺。蕭伯鸞並沒有出現,也沒有讓知雨帶話給她,申小菱就這樣被與世隔絕在一方天地之中,動彈不得。
再過了七八日,正是中秋。
一大清早,蕭伯鸞來了。他穿了件絳紫的衣裳,大步走進了屋。
申小菱躺了半個月,人圓潤了不少。見蕭伯鸞面帶喜色,涼涼地說道:“蕭大人這是小登科了?”
蕭伯鸞心情很好,也不計較。躺床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