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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墨鏡男翹起的腿慢慢放下,沒有溫度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一小時前。
楊滄海在回來的路上,他的手機曾提示有一則資訊,平時他不會點開陌生號碼,前幾天剛好療養院有打過電話給他,所以他便對於陌生號碼有了一些保留想法。畢竟醫院裡的手機號,他並沒有存所有人的。
於是點開看了一眼。
內容很簡單,於蘭芳女士,身份證號1968714,402病室,桐城療養院。面談。
顯然,不是醫院的人發的。
他看一秒,按下了刪除鍵。
於蘭芳這個名字,在整個桐城,只有楊滄海知道。這個名字,他從知道起就從未向別人吐露過。
於蘭芳,華陽集團前ceo楊大興的外室。是楊滄海十歲後再未見過,時隔十八年後尋找到的生母。
找到不過一年時間,期間他小心安排母親輾轉幾國後,才悄然回國,安置在桐城。
二十八天而已。
藏得很隱蔽,還是被人發現了。
後來從機場到公司的路程有一個小時,直到車停穩的一刻,他也不曾想到是誰把這個秘密挖了出來。畢竟現在的華陽集團內,老頭子的人,已經被他換得只餘下一個從無錯處可抓的李秘書。
他查了手機號,出自一個想面試的女孩子。簡歷看過後,鎖定了她的手機號,並直奔進了一家小餐館。聽了一段關於他個人的科譜,覺得不過耳耳,想教訓她一下。
剛剛算是一個小測試,不料對方並不是想像中的蠢才,以他用人的標準可以勉強打五十分。
眼前這個淋成「落湯狗」的年輕女子,跟他設想了很多次的人,沒有對上號,雖然臉還是照片上的臉。不過,她的眼神複製了中華田園犬精髓,成功的讓人看出她極度渴望又剋制。
她這會的眼神,像看到大棒骨的狗子。
世上居然有外在表情與行為舉止如此天壤之別的人。
如果楊滄海不表態,估計柳桑田能野蠻的長在車窗上。
對,就是野蠻。
「你是誰?」楊滄海終於開口了。
「柳桑田。」柳桑田補充一句,「楊柳的柳,滄海桑田的桑田。」
說到這句時,小汪快速向楊滄海看一眼,神色曖昧。楊滄海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看到前面五星飯店了嗎?」他淡淡的問。
「看到。」柳桑田答。
「在那面試。」他簡單明瞭的說。
他的意思叫她讓開,別攔著他的車。
作為面試者,自然是聽話的自己走去那邊就是。
小汪頗同情的看著柳桑田,她瞭然一笑,把半截身體移出車窗,小汪巴巴看著,準備開車,但柳桑田濕漉漉的手還按在車窗上。
他看她,她說:「好,帶我一程。」
小汪微愕,用不識好歹的目光看她:「你一個面試的,怎麼這麼多條件?你才出社會嗎?」
楊滄海墨鏡後的眼睛微微一閃,把對她的看法提到了及格線。他從容的挑出柳桑田的簡歷,遞給小汪,讓他轉交給柳桑田。
柳桑田拿著簡歷,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雨這麼大,又順路,華陽集團是上市公司,企業文化不是強調以人為本嗎?」
楊滄海點頭:「的確是以人為本,這把傘借給你。」
良心發現了啊,這麼遲才給傘。
有總比沒有強。
接過,拿在手裡,準備撐開。
「不過你還不是公司的人,我的車達到之時,沒有見到你,面試就取消。」車窗裡飄出的最後一個詞,是在叫她原地去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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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