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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嫁去雍州,反倒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再說那沈敏被退婚一事在府中傳的沸沸揚揚,背後各種嚼舌根、說三道四的都有,沈敏哪受得了這種屈辱,知曉後不日便大病了一場。
在這期間,大夫人找過沈芝一次。
沈芝過去的時候,林慕正在廊下修剪花枝,她見到沈芝後,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微微側頭,氣定神閒地對她說起沈敏被退婚一事乃是自己的傑作。
那語氣,彷彿沈敏的一切都與她毫無幹係。
沈芝心頭拔涼一片,在她看來,沈敏好歹是從小在林慕屋裡頭養大的,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卻沒成想,林慕竟然對沈敏半點感情也無。
林慕對沈敏的冷血超過她的想像,但一想到她費勁心思一切都是為了沈璇的時候,那一重愛護,卻又是天差地別的了。
一時間,沈芝只覺五味成雜。
廊下的林慕停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動作,笑盈盈地望向階下的她,親切地道:「對了,芝丫頭,你先前要的東西我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那劉賤人之女既然已被退婚,她的嫁妝自然也就不必備了,那一份正好算給你,我們之間的約定,也就達成了。」
沈芝突然了悟,原來林慕先前故意在永定侯府的酒席上大放厥詞,讓他家主動退婚,打的竟是這麼一出主意。
一時間,她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女人。
對於沈敏,她確實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了一些,但對於沈璇,她卻是將全副身心都傾注在她身上了。
沈芝內心複雜地沖她扯開了一個笑,無悲無喜道:「如此,便多謝母親了。」
天明九年,十月廿六,宜嫁娶。
這一日,整個明遠侯府張燈結彩,賓客喧闐,府門外的玉門大街上,從一大早上就被圍得車水馬龍,說是萬人空巷也不足為過。
鑼鼓喧天,絲竹陣陣,喜慶的氣氛洋溢在侯府的每個角落,府裡到處穿梭著腳步輕快的小廝和侍女,他們喜悅地忙碌著,為大小姐的出嫁準備著一切所需。
第5章 離開
喜房內,沈璇一身大紅嫁衣端坐在落地銅鏡前,任憑侍女為她梳理髮髻,點脂上妝。
鸞鳳釵頭點綴在她烏黑油亮的發間,熠熠閃爍著,如同燦燦燈輝,沈璇從小便是個美人,如今更是出落地愈發別致,紅裝華服下,如一朵新荷般亭亭玉立。
今日是她即將出嫁,遠赴雍州的日子,窗外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歡騰笑語和熱鬧喜慶的炮竹聲,她心頭卻一絲雀躍。
沒有半點別的女孩子出嫁時的那種歡愉之情。
只因她即將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而她的愛人裴郎,如今卻絲毫不知自己即將出嫁的訊息。
是她自己不想讓他知道的,她有千萬種法子可以給裴郎通訊傳書,是她自己放棄了。
她不想讓他卷進這場是非中,也不想他因為自己惹下禍來,得罪聖上。
說來也巧,裴之恆這個月正好被皇帝派出了長安去執行任務,故而他對自己即將嫁人一事一無所知。
也不知巧合還是有意,不過這樣也好,不然,以裴郎那血氣方剛的性子,不知會鬧出多大的事來。
她呆呆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神如古井無波,一片茫然。
等裴郎回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也就不會生出什麼波折了,裴家,也就不會因此有受到牽累的風險。
她的目光落在妝檯前的那隻嵌著螺鈿的金絲楠木錦盒上,那裡面有她寫給裴郎的訣別信。
她與裴郎,最終竟是個錦書難託的境地。
她輕嘆一聲,將那錦盒放進了妝檯的抽屜中,輕輕一推,闔上了抽屜。
就在此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