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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崢這般對她疏遠,倒也是正中了她的下懷。
倒是彩珠,對這件事很是在意,愁眉苦臉地對她道:「姑娘,你說若是王爺對您這般態度,可怎麼辦才好呢?」
沈芝淡笑著不置一詞,彩珠就更著急了,絮叨著:「哎呀,我說姑娘您怎麼一點兒都不在乎呢?王爺現在可是您的夫君呀?」
沈芝無奈地搖了搖頭,試圖跟她解釋,但是不管怎麼解釋,似乎都是徒勞的,因為以彩珠目前的認知,始終是無法與她的思緒相通的。
大概半個月後,沈芝腿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傅元傳信回了雍州王府,王府那邊的意思是擇吉日將王妃迎回,舉行婚儀。
吉日定在了三日後。
三日後,鳳冠霞帔的沈芝坐上了馬車,由傅元護送著,來到了雍州王府。
今日雍州城大小的官員都依照禮制到了場,整個雍州王府人聲鼎沸,敲鑼打鼓,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
沈芝在一片熱鬧不已的歡笑聲中下了馬車,彩珠扶著她,拖著幾長長的喜服衣擺邁進了王府的大門。
沒走一會兒,她便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被另一隻手接了過去。
那隻手掌略寬厚,掌心有練武留下的薄繭,摩擦時有些癢癢的觸感,那修長的五指輕輕搭在她的指背,傳來些微的溫熱感。
她頭上被蒙著紅蓋頭,看不到四周的情形,只能看到身旁男人那雙描著九蟒金紋的登雲靴。
兩人並肩走著,中間沒有距離,沈芝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那味道時有時無,卻讓沈芝因周圍的吵鬧而有些昏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她被陸遠崢牽著一步步走上白石臺階,婚典的祭祀環節,在正大殿的丹樨上舉行。
她一步步走上去,沒來由地數起腳下的臺階的數目,一級兩級三級……
當她數到九十九級的時候,兩人終於來到了丹樨之上。
在司禮官的唱和聲中,沈芝與陸遠崢拜完天地,被送入了紫嫣殿。
紫嫣殿內彩綢遍地,紅燭熠熠,沈芝被送到灑滿桂圓花生的喜床上端坐著。
而後,侍女們靜默退去,往沈芝手中塞了一柄玉如意後,便獨留她一人等候新郎官駕臨。
這是大永的婚假習俗,新娘需持玉如意等候郎君入洞房,等夫君來到後,便將玉如意遞給他,讓他為自己揭去大紅蓋頭。
沈芝知道,陸遠崢十有八九是不會來的,依照他先前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他應當是不得已才接受朝廷送給他的這位王妃的。
所以,她今日應該是看不到那位大名鼎鼎的雍州王了。
也不知那陸遠崢到底是扁是圓,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亦或是如百姓口中所傳的那般凶神惡煞,狀如修羅。
雖說那天晚上她被陸遠崢救過一次,但那一次黑燈瞎火,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而在都護府養傷那段時日,陸遠崢更是提前回了王府,不給她絲毫見著他的機會。
不過,不管那陸遠崢是何模樣,都與她沒什麼關係,她今後只管安分守己地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想到這兒,她只覺得一日的疲意席捲而來,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欲睡起來。
她料想著陸遠崢今日定會尋著藉口不過來,便沒心沒肺地自己揭了蓋頭,脫下了鳳冠,抬手揉按起一日下來痠疼不已的脖頸來。
揉著揉著,她的睏意更重了,她索性躺到床上,闔眸休息了起來。
明月初升,前殿的喜宴也進入了尾聲,陸遠崢與賓客們隨意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席面,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白澈正被一行人擁著推杯換盞,眼眸的餘光卻瞥到了陸遠崢離開的身影,就隨便尋了個藉口,抽了身,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