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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師傅的話,說的江柔忽然想哭,低下頭硬是忍了眼中酸澀,遂點點頭,「是。」
兩日後,江德昌帶著王香梅坐上馬車,往山上來。
那日後來,江德昌去尋了城裡一有名訟師,倒還真尋了個法子,訟師說只要拿到了所有中毒者親手按了指印的和解書,到時審案定罪,會判的輕些。
於是這兩日他便同王香梅一起尋到了這幾家人,王香梅聲淚俱下的下跪哀求,他點頭哈腰奉上銀錢,捱了痛罵唾棄不知多少,總算是順利拿到了三份和解書。
只剩江柔了。
江德昌自然知道,這件事對女兒來說是傷害,他做父親的本該護著她才是,要她出具和解書,是為難委屈她。
可另一邊又是同床共枕且為他生育兩子的妻子,時時刻刻用哀求憐弱的眼神看著他,他哪裡還能狠下心不幫她,只能硬著頭皮同她一起來。但心裡也想著,到底是父女,他好言相勸,想必女兒也會體諒他的難處。
山中,香客依舊來往不絕,江柔送茶水也幾乎沒有停過。
本來心水師傅是讓她再屋裡多躺幾日的,但那日她中的毒不多,吃了這幾日的藥身子已基本無虞,便不想一個人躺在屋裡胡思亂想就出來忙活,忙的腳不沾地,倒是暫時將那些煩心的事忘了一些。
江德昌到來的時候,江柔正提著一桶水,瘦弱的身子被那桶水拖的直不起腰,灰色的道袍和帽子極不起眼,若不是姑子指給他看,他甚至都沒分辨出來那是江柔。
看著江柔在這裡過的很是不好,一時間,江德昌滿心愧疚,快步的走上前去,接過江柔手裡的水桶,嘆道:「提到哪兒?」
他來的突然,江柔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眉心微蹙,一時沒說話。
江德昌知道她心裡有怨氣,無奈嘆口氣話語難得溫和:「身子怎麼樣?毒可解了?」
「我沒事。倒是爹,不是說我克你,要避著嗎,怎麼會來找我?」江柔說著,江德昌臉色變了變,有些尷尬的難以開口。
江柔的眼角餘光,這一刻也瞥見立在一旁的王香梅,她臉色並不太好,也躊躇著沒有上前來,不知是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遂轉過眼,從江德昌手裡提過水桶,逕自往前走去。
江德昌見她這般倔強,只覺得和解書估計不好辦,但還是抬步跟上。
到了江柔所住的小屋,江德昌看了看,說了句:「怪簡陋的,委屈你了,不過沒事,這地方以後咱不住了,一會兒就跟爹回家。」
回家?
江柔聞言轉頭看著他,墨黑的眼眸輕輕眯了眯,問道:「父親怎麼突然肯讓我回家了?」
江德昌不自然的呵呵一笑,含糊道:「你中了毒,回了家我好給你開方細細調養啊。」說著,急忙扯開這個話題,拉著江柔坐下,試探著說出了和解書的事情。
「到底是你繼母的親弟弟,說起來你也是叫舅舅的,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兒上,你按下這份和解書,以後他們王家記得你的恩,你繼母更會百般對你好。」
江德昌說著,將準備好的和解書放在江柔手裡,哄著道:「父親這邊,以後也絕不再跟你說重話,不管你是想提你娘,還是想去學醫,父親都允了,都聽你的!」
江柔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的看著手裡的那份和解書,長睫輕顫顫,紅唇微動了動,最終勾起一抹深深的嘲諷,眼眶更是止不住怒意的泛了紅,看向江德昌:「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到頭來就是為了這份和解書?」
那姓王的,是想毒死她!
可是親生父親,卻讓她原諒那個意圖毒害她的兇手!
所以他看重的,始終都只關於王香梅!
而她的死活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