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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他站起身，轉到寫字檯後面，開啟了嵌在牆上的保險櫃。櫃子裡，是成堆的卷宗和財務處一個女孩子寫給他的一摞情書，在它們中間嵌著一盤審訊實況的錄影帶。克魯茲瞥了一眼不乾膠標籤‐‐1991年1月，接著他將磁帶插入機器，按下了播放鍵。

帶子向前走了幾幀，然後才進入正題。攝像機安置在審訊室天花板的一角，從斜上方對準審訊的現場。影象有些模糊，畢竟是上一代的技術手段。畫面上的青年版克魯茲正在房間裡緩緩踱步，他的姿態充滿了壓迫感。坐在桌前受審的是個以色列人，他的雙手被火燒焦了，眼光暗淡，透出死亡的氣息。克魯茲可以肯定，此人正是眼下這位自稱葛迪恩&iddot;阿戈夫的人。不同一般的是，首先提出了第一個問題的是這位以色列人而不是克魯茲。此刻，同當初一樣，他的一口柏林腔德語特色鮮明，再次令克魯茲不由得一驚。

&ldo;我兒子在哪裡?&rdo;

&ldo;我恐怕他是死了。&rdo;

&ldo;我妻子呢?&rdo;

&ldo;你的妻子受了重傷：她需要立即接受治療&rdo;

&ldo;那還等什麼呢?&rdo;

&ldo;她在接受治療之前，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rdo;

&ldo;她現在為什麼沒有接受治療?她在哪兒?&rdo;

&ldo;別擔心。她沒事，有人照顧她的。我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rdo;

&ldo;什麼問題?&rdo;

&ldo;不妨你先告訴我們你是誰?拜託，不要再對我們說謊了。你的妻子沒那麼多時間給你耽擱。&rdo;

&ldo;我的姓名已經被問過一百次了!你知道我叫什麼!上帝啊，趕快給她治療吧!&rdo;

&ldo;我們會的，不過首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這一回，請說出你的真實姓名。不要假名、代號，或是化名。我們沒多少時間了，你妻子的性命禁不起耽擱。&rdo;

&ldo;我叫加百列，你這個畜生!&rdo;

&ldo;姓氏還是名字?&rdo;

&ldo;是我的名字。&rdo;

&ldo;姓什麼?&rdo;

&ldo;艾隆。&rdo;

&ldo;艾隆?這是個希伯來姓氏，不是嗎?你是猶太人。你還是個‐‐我猜猜，以色列人?&rdo;

&ldo;是，我是以色列人。&rdo;

&ldo;如果你是以色列人，你手持義大利護照來維也納做什麼?顯然，你是個以色列情報部門的特工。你替哪個上司工作，艾隆先生?你在這裡做什麼?&rdo;

&ldo;打電話給以色列大使。他知道誰是聯絡人。&rdo;

&ldo;我們會給你們的大使打電話的，還有你們的外長、總理。不過現在，如果你想讓你的妻子得到她最迫切需要的治療，你就得告訴我們你為誰工作，為什麼來到維也納。&rdo;

&ldo;給大使打電話!搶救我妻子，該死的!&rdo;

&ldo;你為誰工作?&rdo;

&ldo;你明知道還問!救我妻子!別讓她死!&rdo;

&ldo;她的性命在你的手上，艾隆先生。&rdo;

&ldo;你死定了，媽的!我老婆今晚上要是死了，你也死定了!聽見了沒?你他媽的死定了!&rdo;

畫面已經變作銀色和黑色的一片模糊。克魯茲久久地坐著，雙眼沒法從螢幕上移開。最後，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