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5 頁)
的外面是不是有個受傷的少年?”
唐一野忙撇開藍老三,緊跟著進了安仁堂,那人正自發怔中回過神來,剛要大聲呵斥,卻見謝璧二話不,從袖子里拉出半截刀鋒來,登時嚇得腿軟,舌頭也不靈便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有個小叫花子在,在簷下避雪……”
謝天璧心中一喜:“人呢?”
那管事的撇撇嘴,道:“昨兒死啦!沒熬過這場雪,給凍死了,偏巧死在門口,你說倒黴不倒黴?”
謝天璧微微晃,聲音已經嘶啞難聽:“屍體呢?”
那管事的大著膽子抬起眼皮看這入室強人眼,只見人眼神裡又是絕望的猙獰又是欲死的悲愴,不禁起幾分同情的心思,溫言道:“我們東家心善,便用蘆葦蓆子裹,送到亂葬崗埋了。”
唐一野顆心登時沉下去,眼前一黑,蘇小缺的笑臉卻在那片朦朧的黑暗裡浮出來,伸著手呼喚自己:糖瓜子……唐師兄,過來陪我捉魚。
一想到以後再看不見蘇小缺,再聽不到他的聲音,更加沒有希望聽他叫自己聲大哥,心裡彷彿嚴嚴實實堵上鉛塊,疼痛欲裂,手捂著胸口,眼淚已流下來。
謝天璧卻不死心,一手揪著那管事,道:“帶我們去看!”
那人掙扎道:“不知道埋在哪兒,是打雜的小順帶人埋的……兩位大爺稍等會兒,我這就給您叫小順去。”
到了亂葬崗,只見一片毫無生機的白,偶爾透出幾星骯髒昏暗的顏色,就近一看,有被野狗扒拉出來的屍身殘骸,有殘破的草蓆零星的荒草,就是沒有半分的活氣生機。
那小順穿得雖舊,卻是厚實的棉襖棉褲,看著笨笨的一團暖意,容貌也甚是質樸,帶他們走到一處,停下怯怯道:“兩位大爺,就是這裡了,小人那日可憐叫花兒,在裡插跟樹枝當香火祭品。”
屍體埋得很淺,幾鍬下去,就能看見半露在外面的黑髮和領破席。
唐一野腦中片空白的木然,已渾然不知所處何地,只顧一鍬鍬的挖著泥土,不知為何,卻突然想起年初和謝天璧聯手,在沈墨鉤面前救下蘇小缺的事情來,如今也是兩人起,尋那最後一點渺茫的希望。
謝天璧卻是緊緊抿著嘴,斜飛的眼尾透著冷靜和狠意,待蘆葦蓆子全部露出,也不用刀,直接一手伸出,撕開蘆葦蓆,手指被蘆葦崩出的尖刺劃破,鮮血滴落處,卻露出那屍體的臉來。
一看之下,鐵鍬啪的落地,謝璧隨即癱坐在地上,卻笑出聲來:“不是他!小缺還活著!”
想站起,胳膊腿卻早已軟了,抬眼看唐一野,見唐一野亦是手足顫抖,神色卻歡喜之極。
良久謝璧起身,道:“我回赤尊峰,就此別過。”
唐野奇道:“不去找小缺?”
見雪花愈大,低聲怔忡道:“今年冬冷得厲害,也不知他在哪兒……有沒有衣服穿,有沒有熱飯吃?”
謝天璧心臟猛的一揪,一時連氣都透不出來,半晌澀聲道:“小缺太聰明,他若是當真決心已定,自然就會藏得我們誰也找不著,茫茫人海,也只能慢慢查訪。”
唐一野頭:“我回蜀中調派些人手來中原細細的尋罷。”
謝天璧轉身欲行,唐一野卻喚住他,正色道:“咱們同門七年,我勸你一句,赤尊峰見好也該收,否則遲早是武林正道群起攻之的下場。”
謝天璧心懸在蘇小缺身上,聞言也不再兜圈子,冷冷直言道:“正道一盤散沙鉤心鬥角,有什麼可怕?若你們唐家跟赤尊峰作對,倒還有幾分忌憚,只不過爹是個聰明人,想必不願蹚這等渾水。”
唐野道:“正道中有李滄羽樣的敗類,卻也有少林峨眉、滄浪蒼樣的俠義門派。”
“赤尊峰勢大,但想侵奪正道各派,定會有無數人慨然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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