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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線低沉優雅,身姿頎長矜貴。
靈愫心覺奇怪。她的視力,總在看漂亮男人的時候變得格外好。
靈愫說:「褚大夫,我家承桉哥著涼發燒了,麻煩你給他抓幾方藥。」
褚堯繞過她,朝藥櫃走去。
「你認識我?」
靈愫笑出聲,挑了個高椅坐下。
「褚大夫不也認識我麼。」
她主動伸手,表示友好,「雖說不是初見,可我覺得有必要正式介紹一下自己。」
「你好啊,褚大夫。我叫易靈愫,是個略有本事,略有人脈的殺手。」
褚堯忽視她的握手請求,拿著戥稱,自顧自地稱藥。
「『略有』?易姑娘,你這話實在說得謙虛。」
褚堯斂眸,稱著連翹麻黃。靈愫被他懟了話也不惱,笑眯眯地看著他抓藥。
「你已經把我調查得很清楚了。」褚堯說,「你想做什麼?」
見到她的第一眼起,褚堯的直覺就告訴他自己:她是個神秘又危險的女人。
靈愫兩手交叉,撐在下巴頦底下。
「我在做的,就是我想做的。」
她朝褚堯的手腕吹了口氣。
「褚大夫,你明明看到我在做什麼了呀。」
褚堯嫌髒似的,拿手帕狠狠擦了擦手腕,擦完把手帕扔到了渣鬥裡。
他皺起眉頭,唇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居高臨下地剜她一眼。
「恬不知恥。」
他說。
靈愫笑得更燦爛,把幾吊錢甩到桌面,拿起藥方,朝館門走去。
推開門,臨走前,她多看了褚堯一眼。
他在盥手,用皂液洗了一遍又一遍。
潔癖是吧,她記住了。
欠收拾。
回了宅,靈愫搬來馬扎,坐在泥爐前煎藥。
蔡逯睡睡醒醒,翻來覆去,心裡總不踏實,身也難受。
靈愫餵他喝了碗藥湯,藥見效慢,她見蔡逯沒退燒,又冒著風雪,「騰騰」跑出去一趟。
蔡逯再次醒來,見她臉蛋上落著泥點,手也蹭爛層皮,衣裳上全是泥漿。
見他醒了,靈愫舀起一勺湯直往他嘴裡塞。
蔡逯被湯味嗆得偏過頭咳嗽,「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跑到集市那邊,向賣魚婆求來個退燒偏方。」她氣息不穩,說一句喘一口長氣,「蔥須,白菜頭和芫荽根下鍋熬湯,喝一碗病就好了!只是宅裡沒有蔥,我就跑去挨家挨戶地敲門問他們要蔥。一個不小心,就……就左腳絆右腳摔倒了。」
她把傷手往身後藏,「承桉哥,良藥苦口,你快喝!」
蔡逯捧著湯碗,心亂如麻。
他幾口就將湯嚥下,「走了那麼遠的路,很累吧。」
靈愫飛快搖頭,「不累,一點都不累!」
她沒底氣地找補:「沒關係的,我很喜歡走路。」
這麼冷的夜,這麼大的風雪,她說她喜歡走路。
蔡逯的良心遭到猛烈暴擊。
「過來讓我看看,磕哪絆哪了?疼不疼?」
她說不疼,可她的手還在流血,裙擺也被石頭劃爛了。
蔡逯讓她坐到床邊,她卻還擔心身上的泥點會把床褥弄髒。又不想坐,又怕挨他數落,最終只欠身坐了一點點地方。
蔡逯手邊沒手帕,就拿衣袖給她擦臉。
「傻不傻……」他虛弱地說,「小事一樁,哪裡值得你這麼費心。」
靈愫皺皺鼻,朝他笑了笑。
「承桉哥,在我這裡,與你有關的任何事,沒有一件是小事。」
她說:「先前都是你在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