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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修士來說,寫符不難,而且法相之軀也非凡人,哪怕是從未用過左手之人,也能輕易用左手做事,雙手力量與靈活度都相差不遠,唯有字跡,是經年累月而成,左右手寫字字跡必然差距極大。
廳上眾人很快便寫下陣符,比對過右手字跡,無一人相似,而比對左手字跡時,南胥月停了下來。
「這字跡,與法陣之上的一模一樣。」南胥月揚起手中黃紙。
眾人臉色一變:「是誰的?」
南胥月的目光看向法鑒尊者。
「法鑒尊者,請問您有何解釋?」
無論是誰,眾人也不會如此驚訝,因為法鑒尊者是所有人中年齡最大,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但是素凝真很快便想起一件事,失聲道:「那天是法鑒尊者使出醍醐希聲,試探出宗主神竅有異!」
一念尊者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最尊重的長輩,雙手合十,卻微微顫抖:「師叔,您為何……」
法鑒尊者枯瘦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雙目如古井無波,他雙手合十,緩緩道:「法陣並非我所設。」
何羨我眉頭微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素凝真本就與何羨我不對付,如今證據指向法鑒尊者,而她心中本就懷疑何羨我,見何羨我出聲,她更是覺得這兩人互相勾結,板上釘釘了。素凝真冷笑一聲,道:「內奸放進兩個魔族,說不定眼下正附身於我們之間,否則何島主為何幫疑犯說話?」
何羨我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因為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懷疑。
「素谷主毫無證據便肆意攀咬,難不成你自己心虛,想轉移視線?」何羨我握緊了手中酒壺,發白的指節表露出他心中的憤怒。
素凝真道:「昨日法陣出現之時,我門下弟子曾在那裡感應到妖氣閃過,擁雪城怎麼會有妖氣,除了與妖物形影不離的何島主,還會有誰?」
高秋旻不是第一次說起妖氣之事,此時有此言佐證,似乎更加坐實了何羨我的嫌疑。
何羨我冷冷盯著素凝真,忽然大笑出聲,笑聲卻如利刃盡顯殺氣與鋒芒。「哈哈哈哈……素谷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血口噴人,是非不分,若仙盟之中儘是這等無知小人,那恕何某不奉陪了!」
何羨我說罷一拍桌子,借力向外飛去。素凝真一見,立時甩出拂世之塵,攔住何羨我去路。
「露出狐狸尾巴了,就想逃之夭夭了嗎!」素凝真法相之氣盡開,拂世之塵化為鋼針向何羨我襲去。
謝雪臣皺著眉頭看向爭鬥起來的二人,此二人因弟子殺身之恨,積怨已久,素來不睦,但從未有一日如今天這般失控,竟然沒有克製法相之氣,不留餘手地攻擊對方。
傅淵停和段霄蓉對視一眼,神情嚴肅。法鑒尊者今日身份存疑,不宜出手主持公道,連同為懸天寺掌門的一念尊者也只能靜立一旁,而宗主此刻尚未恢復法力,能阻止二人激戰的,唯有碧霄宮了。
段霄蓉身形一閃,攔在了兩人中間,她不敢託大,以法相之力護體生生接下兩人一招,沉聲道:「兩位道友,大敵當前,還請以大局為重,不要內訌。」
素凝真冷然道:「正是因為大敵當前,攘外必先安內!」
段霄蓉論年紀和修為皆在兩人之上,平日裡兩人對她也是有幾分恭敬,但今日撕破了臉,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傅淵停心中急躁之意越來越盛,他看了一眼閉目不語的法鑒尊者,又看了看面露愁容的一念尊者,只好轉頭向謝雪臣請示。
「謝宗主,還請你主持局面了。」
謝雪臣由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他負手而立,明亮銳利的鳳眸似乎在觀察著什麼,思索著什麼,直到此時,方才出聲:「心魔大陣。」
傅淵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