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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衛生員能不能把那個手指給我接上。
衛生員搖搖頭,說,你的想像力真不錯,樹枝斷了都接不上呢,何況是人的手指頭。
當時的外科手術還沒有現在這麼先進。我只好嘆了口氣,讓衛生員趕快給我包紮,我還要去搶收。
你這個樣子還要去搶收呀,明年再說吧!衛生員認真地說。
我嘆了口氣,說,這第一名只有讓給別人了。
更主要的原因是,我當時正在與後來成為我丈夫的邸世光談戀愛,對於一個置身初戀的女孩子而言,總希望自己完美無缺地出現在男友面前,所以我覺得一個姑娘家缺了一個手指,是十分彆扭的事。好在男友並不太在意,只是一個勁兒地安慰我,並真誠地說,維納斯缺了一隻胳膊仍是完美的,你只缺一個手指,並且是為新疆的建設缺的手指,是很光榮的。他的話讓我十分感動。
邸世光參加起義時,是名准尉,屬於國民黨軍隊裡面的青年軍人,年輕,有一定的文化。我與他認識時,他剛二十歲出頭。我們是在拖拉機培訓班認識的,他是機耕隊隊長,我是學員。當時,能與有文化、年齡相當的青年軍官談戀愛,是很難的,婦女隊的好多女兵都看上了他,而他偏偏看上了我。
我開康拜因共經歷了三難,那兩難已過去了。另一難發生在1954年夏收結束後,那次,我到七十五團機耕隊去檢修機器,他們把牽引架支好了。沒想我剛一踏上去,牽引架就打了過來。我當時被打暈在地,頭上砸了好長一條口子。衛生員給我做了簡單的包紮後,就用牛拉架子車把我拉到了團衛生隊。
我從醫院出來後,領導找到我,說,小華,你行不行,不行的話,就改行。右手的手指很重要,它沒了,你把握東西就沒力了。
我一聽讓我改行,眼淚就下來了,我說,我不會改的,我喜歡這個職業。我掉了一個手指,可我還有九個呢,這一點難處不算什麼,我能夠克服。
領導見我如此堅決,就說,好吧,只要你願意幹,我們就會答應你。
我一直幹到五九年才不得不改了行。因為我第二個孩子生下來後,我就貧血,身體也垮了。離開機耕隊的那天,我傷心地哭了一場,我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不能一直開著拖拉機在我們開墾出來的田野上耕種和收割。
劉玲玲:汽車把地窩子壓塌了(1)
在1952年入疆的湖南女兵中,共有兩百名湘女分配在八一農學院農學系學習農業生產技術,佔全系總人數的百分之四十,按文化高低分編成一個本科班,三個大專班,兩個中專班。
學院的教室和宿舍都是破舊不堪的兵營,全是平房。我們五百多名學員入校的第一課就是參加整修校舍勞動,女兵們和男同志一樣幹,不怕苦不怕累,背土塊一個比一個積極,最多背到十二塊,肩背爛了也不休息,鞋破了就光著腳幹,人多力量大,經過半個多月的勞動,我們的校舍便煥然一新。
我被分在中專班。我們中專班主要是學習植棉栽培技術和糧食作物的管理以及植物保護。萬事開頭難,我們的學習條件非常差,一無課本,二無講義,全靠自己記筆記,下課後,同學們再互相對筆記,完成自己的作業。學習雖然很難,但學習空氣很濃,大家的考試成績都能達到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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