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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暮看著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點聲音,只有眼眶紅得像是受了傷。
電梯門緩緩合上,不過片刻,便將兩人徹底隔開了。
第3章 發生了什麼
從在那個山腳下陌生的房間裡醒來開始,魏暮就處在不間斷的驚嚇中,他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一覺之後發現整個世界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拋下他往前走了很久。
他茫然地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那個看起來老實善良的山裡人在他身邊喋喋不休地解釋,說是如何在深山裡發現了他,他又是怎樣命大被一棵樹掛住了沒被摔死。那人鄉音重,說得又快,魏暮腦子裡一片混亂,努力聽也只聽了個大概,直到最後那人問他,現在身上怎麼樣,還需不需要去鄉衛生所裡看看。
他這才回了神,說了聲抱歉,啞聲問道:「這是哪兒?」
那人說了個地名,魏暮從來沒聽過這個地方,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從山上掉了下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下意識地將問題問了出來,對面的大哥也愣了,半晌有些小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摔蒙了?」
他腦子裡的確像是扎著一把尖刀,一刻不停地翻攪,疼得要命,他忍不住抬手去捂額頭,這時一個名字驀地從凌亂的意識中浮現出來,讓他猛地打了個激靈。
紀隨安!
紀隨安現在在哪!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得先聯絡上紀隨安!
他像是水裡掙扎的人終於看到一塊浮木,瞬間什麼其他的都顧不得了,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了紀隨安。他慌忙地向旁邊的男人借了手機,本是熟記於心的十一個數字,然而越是著急越是出錯,他一連按錯了好幾次,才好不容易將電話撥打出去。
話筒中的提示音後面像是藏著一柄有力的錘斧,每一下都錘得他心慌意亂。不知多少聲之後,規律的提示音突然中斷,魏暮聽到一聲冷淡而熟悉的「餵」。
就在這短短一個字音裡,魏暮慌亂的心便像是被托住了底。他來不及感到太多的驚喜,鼻尖便緊跟著極沒出息地泛起酸來,周圍的一切都太過詭異,簡直像是一個過於真實的噩夢,萬幸,紀隨安還在。
魏暮用力地咬了咬牙,試圖把喉間的哽咽逼退回去,表現得正常一些,以免紀隨安聽出來了覺得擔心。
「隨安……」
他只來得及喊出這兩個字,電話便被對面掐斷了。
魏暮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抖著手指立馬將電話重新撥打過去,卻只剩了漫長得彷彿沒有止境的電子提示音。
他發瘋了般一遍又一遍地結束通話、重撥,卻始終沒有人再接聽起來。旁邊的男人或是都有些被他嚇到了,在旁邊看了半天,小聲安慰道:「你別急,可能是這兒的訊號不好……」
不知重新撥出了多少次之後,魏暮突然停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了他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的踝骨處。窗外在下雨,即便是白天,房間裡也不甚明亮,卻足以令他看清那道扭曲的疤痕。那並不是新傷,看起來早已癒合,不知是什麼時候添的。
魏暮愣愣地放下手機,伸手將衣袖往上扯了些,隨著他的動作,那道疤痕也顯露出更多,像是一條無止境的線,長長地延伸進衣袖深處。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害怕起來,猛地將袖子扯下來,又將那道疤嚴嚴實實地蓋住了。
他心裡模糊地升起一絲念頭,那念頭如此荒誕,以至於他連問出的時候都覺得有些羞愧。
他看向身邊的男人,問:「大哥,現在是哪一年?」
那男人被他問懵了,下意識地去看門後邊掛著的日曆掛畫,魏暮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上面印著的年份數字,他的眼前忽然有些發暈,就在滿腦子的嗡鳴聲中,旁邊大哥的聲音也清晰地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