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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去拿柺杖，馮彥搶先攙住她的手臂，「我扶你過去。」

被馮彥的手碰到的一瞬，穆恬恬身體下意識僵了一下，直到被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手臂被鬆開後，心裡那股不自在的感覺才慢慢消退。

隔著一張小桌，馮彥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目光在她的臉上緩緩梭巡著，嗓音淡淡問道：「沐恬兒，你有男朋友嗎？」

聞言，穆恬恬心裡那股怪異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蹙起秀眉低下頭，避開馮醫生的目光。誰知這麼一低頭，一雙十指交叉的手進入她的視線範圍中。

這雙手修長且白，骨節分明，很有力的樣子，像是一雙很適合拿手術刀的手。

可真正吸引她目光的不是它，而是從白大褂袖子中露出一小截的白襯衣衣袖上沾著的一塊半乾的血跡。

「你受傷了？」她下意識問道。

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馮彥也看到了那一小塊血跡，搖搖頭，不甚在意地說：「沒有，應該是不小心蹭到的。」

他將目光重新移回到穆恬恬的臉上，回到剛才的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種私人的問題，穆恬恬半點也不想回答，「馮醫生，你不是說要和我聊後續的康復計劃嗎？」

「現在就在聊啊。」馮彥說。

「……我有沒有男朋友，跟我的康復計劃有什麼關係？」疑惑爬上穆恬恬的臉，她顯然是不相信這種說辭，心裡認為是馮醫生在假公濟私。

可又不明白，她是一個一窮二白的病人，長期昏迷臥床讓她面板蒼白，臉頰微陷，與一年前相比顏值大打折扣，醒來好幾天了，走路也都還沒走利索。

怎麼就引起年輕有為的馮醫生的注意了？

「怎麼沒有關係？」

馮彥邊說邊將上身朝著穆恬恬前傾過去，俊顏一下子放大，穆恬恬打了一個激靈，迅速往後靠在椅背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看見她過激的反應，馮彥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眉，繼續道：「根據當初你被送進醫院時登記的個人資料，你是個孤兒，大學畢業不到一年，工資不高，積蓄不到五位數，租住在本市城中村一個面積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套間。說實話，當初如果不是肇事者是個有名望有誠信的企業家，全額支付你所有的醫藥費，護工費，只怕你堅持不了這麼久。」

他略頓了一下，遞過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對於長期昏迷的人來說，沒有錢醫治意味著什麼，穆恬恬當然懂。

如果不是那位企業家肯承擔責任，支付所有費用，恐怕她早已經化為一抔黃土，並且墳頭的草都長得老高了。

但令她驚訝的是，馮彥說出來的資訊是在病患登記表上看不到的。

他在撒謊。

他調查過她。

「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什麼大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之後定期回來做康復訓練。」馮彥說。

「太好了，謝謝馮醫生。」聽到這個訊息，穆恬恬很高興。

雖然不用發愁醫藥費，醫生護士也很照顧她，但醫院始終不是家，而且她在這裡待太久了，感覺身上每個毛孔都浸潤了來蘇水的味道。

她不知道多麼想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出院是個好事，可現在有兩個問題。」馮彥話音一轉。

聞言，穆恬恬心頭一跳，緊張地盯著坐在對面的馮彥，等他說下去。

「第一，因為你很久沒有交租金了，你租的房子已經被房東收回，租給了別人。你出院後，沒有地方住。」

「我可以重新租房子，用不了多少時間。」在找到合適的房子之前，她可以先找個便宜一點的酒店暫時棲身。

雖然她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