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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八月十五,公館的後花園裡,一早就找了許多師傅來扎各種各樣的彩燈,處處都很熱鬧。
宣懷風照常去戒毒院辦事,因為已經和白雪嵐打過招呼了,下班之後也不必回白公館,叫司機直接開到年宅。
別人也就罷了,宣代雲和張媽兩人,見到宣懷風來了,比見了皇帝親臨還歡喜,捧珍珠似的捧到房裡來坐,噓寒問暖,只管拿好吃的餵他。
那一頓中秋節的晚飯,更不用說了,張媽做的拿手菜,本錢下個十足,擺得一張大餐桌几乎放不下,又滿滿地蒸了兩大籠好螃蟹。
年亮富和宣代雲坐一處,宣懷風坐對面。
要張媽一同坐,張媽死活不依,只要站在宣懷風身邊,給他拿東拿西,若不要拿東西了,就吹著指頭剝螃蟹,攢一勺金黃油油的蟹黃,就往宣懷風面前的小瓷碗裡一放。
宣懷風都不好意思了,說:「張媽,你別送給我,幫姐夫姐姐剝吧。」
年亮富說:「我自己來,這玩意自己剝才得趣。」
宣代雲說:「我這身子,不敢亂吃。你讓張媽伺候你,她早憋壞了,一個勁地問我,怎麼小少爺這些日子不來。我和她說,你忙著呢。」
張媽笑著說:「小姐就知道拿我說笑話。我看誰每天嘴裡埋怨,說弟弟沒良心,不來看懷孕的姐姐呢?」
一頓飯吃罷,便叫聽差們在院裡擺出藤椅茶几,端各色柚子、芋頭、蜜桔等吃物出來,邊吃邊賞月。
年亮富打個哈欠說:「吃飽了就犯困,我不和你們一道。懷風,你難得來,陪你姐姐看看大月亮吧。」
說完就回房休息去了。
宣代雲讓張媽攙著,在藤椅上小心坐下,招手叫宣懷風到自己跟前,把唇抿著。
宣懷風因為自己和白雪嵐的愛情尚未公開,又很不巧,在年宅掉了那隻金錶,所以每每見姐姐這表情,便有些心虛,硬著頭皮問:「姐姐,叫我什麼事?」
宣代雲看著正房的方向,出了一會神,才把臉轉了一轉,神情裡似乎有了一絲憂慮,低聲對他說:「懷風,你看你姐夫,氣色怎麼樣?」
宣懷風聽她問的不是白雪嵐,一顆心放了回去,便說:「姐夫似乎清減了,不過我看氣色還好,紅光滿面的。」
宣代雲嘆道:「那是他今晚喝了幾杯,後勁上來了,那臉才有點血色。平時要是不喝酒,大白天裡看見,整是青白青白的,不小心還以為見了鬼。」
張媽在一旁勸道:「小姐,你別這樣說,讓姑爺聽見了,他心裡不舒服。誰喜歡聽自己的太太,說自己活像鬼?說了多少遍,你對姑爺也該溫和些。」
宣懷風知道自己姐姐家裡向來是不太和睦的,也勸著說:「你這個身子,大概常常會心緒不安的,孕婦脾氣暴躁起來,可會很嚇人。姐夫他也不容易,要當爸爸了,估計是又激動又緊張。」
張媽說:「可不是。」
宣代雲不耐煩地瞪了張媽一眼,又是嘆氣,對宣懷風說:「我真不知道向誰哭去,和你商量一下心事,倒和張媽一同轟炸起我來,虧我把你看得重,日日夜夜盼著你來瞧瞧我。你只知道我脾氣大,你不知道你姐夫,脾氣大起來,也不嚇死人?」
宣懷風是被夾在中間了,這種夫妻之間的話題,真不好選擇立場,只怔怔地微笑。
宣代雲說:「知道了,知道了。其實我這段日子,對他不錯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夜做賊去了,總是睡不夠,打哈欠,恍恍惚惚的。和他說話,我說十句,他才回一句,沒半點機靈。我只擔心,是不是外頭的狐狸精,把他身子給掏空了。」
宣懷風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問:「姐夫現在,在外頭還有人嗎?」
宣代雲哼道:「我看他一定是有的,說不定還是那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