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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面前的即墨卿，腳步頓了一瞬直接走了過去。

即墨卿正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落在自己腳尖的落葉,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知道自己等的人已經來了。

自然而然地跟在慕清洺的身側，隨著他一同朝著前方走去，嘴中說道。

&ldo;前線告捷，北疆投降。&rdo;

&ldo;但……陛下想繼續打下去, 直到讓北疆消失。&rdo;

&ldo;旨意今早下到了中書省, 我還未擬旨。&rdo;

說話間, 即墨卿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不屑嘲弄的笑。

池燼的心思或許是好的，但就是太過天真幼稚了。

想讓北疆徹底消失談何容易，打了四年的仗就已經民不聊生了，若是再這麼下去，勢必引起百姓的不滿，天下將大亂。

聞言，慕清洺蹙了蹙眉頭，半點遲疑都沒有，便對著即墨卿道：&ldo;把旨意打回去，通知北疆派使臣談和，讓沈不驕即刻率兵回京復命。&rdo;

仗都打贏了，還繼續打什麼。

即墨卿點了點頭。

他也是這般想的。

但他今日來找慕清洺不是單單為了這件事情，眼下微微側頭盯著慕清洺蒼白的側臉，蹙眉擔憂道：&ldo;南巡迴來你的臉色怎麼如此差?&rdo;

慕清洺輕輕搖頭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道。

&ldo;長途跋涉，許是還沒有休養過來，無妨。&rdo;

眼看著再繞過一個迴廊，前面就是後宮了。

即墨卿適時地停下腳步，看著慕清洺即將消失面前的身影，心神一動，突然開口喚了一句。

&ldo;子慕。&rdo;

慕清洺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眸中帶著點點的不解。

這還是即墨卿第一次喚慕清洺的表字，對兩人好像都有點太過突然。

而他在叫住慕清洺之後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長眸猶豫半晌，彎下腰舉起手對著慕清洺的方向作了一揖。

見此，慕清洺也彎下腰回之以禮，但他比起即墨卿來說，顯然有要囑咐的話。

&ldo;上卿，朝堂之事，往後便拜託了。&rdo;

&ldo;你且放心。&rdo;

青黃交雜的樹梢下是兩個互相作揖的身影，彎腰的弧度近乎相同，誰也說不出誰的禮更深一些。

秋意在原本茂盛的樹冠上灼出大大小小的洞來，陽光填滿了枯葉落下之後的空隙，隨風晃動的斑駁樹影落在二人的身上。

青衣紅袍此刻不分間隙。

˙

每每入秋之後，世間萬物都會掛上一副敗落之像。

往常不管一年四季，是冷是熱。

殊華殿外的青竹都會立在院中，不敗不謝，但今年不過是剛剛入秋，葉片便開始泛黃變枯，瞧著挺不過今年秋天了。

就在池渲看著院內的青竹蹙眉發愁的時候，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她便是不回頭也能猜到是慕清洺。

從竹幹上收回視線來，轉身快步朝著慕清洺迎過去，極其自然又光明正大地牽起慕清洺的手，側頭看著慕清洺輕聲詢問。

&ldo;你今日怎得回來的這麼晚?&rdo;

比往日的時候要晚上一盞茶的時間。

兩人一同朝著殿內走去，極其默契地忽視了一旁泛黃的竹葉，等到了殿內，他伸手將頭上的官帽取下來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低垂著長睫，如實回道。

&ldo;和即墨卿說了幾句話，耽擱了些時間。&rdo;

不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