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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節的眸子暗了暗,終於不再抱有一絲僥倖。
她眼睛閉上了一瞬,嘆息似的吐出一口氣來,自嘲地想自己果然還是軟弱。
「母親,你還記得,我初中時的事嗎?」楚節輕聲問道。
「我可時時刻刻都記著,夢裡也不敢忘。」
「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圓規在身上刻字是什麼感受,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盯著身體是什麼感受;我是怎麼屈辱地說出我有病,讓他們放過我一馬,怎麼可憐地像條蟲一樣哀求他們放過我,不要在我身上開膛破肚……」
她聲音淡淡的,似乎說的不是自己一樣,語氣平淡地問著梅婷荷:「母親,你說,他們會記得嗎?還是說記住這些東西的就只有我?」
梅婷荷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雖然是楚節名義上的母親,可楚節從沒在她面前顯露過脆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再說,她也壓根沒把自己當成楚節母親。
楚節的眼睛漆黑一片,光線原因,看起來似乎黑洞洞的,無端令梅婷荷心下發冷。
她突然回想起來,楚節之前發給她的照片上,那些面孔似乎不是她的情人們!
梅婷荷不自覺有些緊張,她依稀回憶起來,楚節說的這些事似乎都是她指使的,而照片上的那些人似乎就是欺凌楚節的人。
她不知道楚節為什麼要說這些東西,乾脆就裝傻道:「都過去了,還提那些做什麼?」
楚節無言地看了梅婷荷好一會,最後也只乾巴巴地道一句:「就這些?」
於她最隱秘處,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啃噬她骨肉,吸允她鮮血的痛苦屈辱,在她最愛的女人這裡,就只值這幾句話?
沒有安慰,沒有心疼,甚至連一隻街邊流浪狗的待遇也無,梅婷荷對她連最基本的同情可憐都沒有。
「你要知道,你要感謝你的敵人們,他們讓你更加強大,不是嗎?」梅婷荷語重心長道。
楚節聽了便悶悶地笑起來,動作似乎扯動了她不存在的傷口,痛得她眼前發黑。
算了,她放棄了。
她再也不苛求什麼了,就這樣墜下去吧。
於是她懷念一般道:「是的,母親你說的太正確了。我確實,很感謝他們啊。」
梅婷荷沉默,她覺得怪異極了。她也就是隨口說說,楚節不可能真的毫無怨恨,那不是楚節的性格。
楚節看著眼前這個嫵媚妖嬈的女人,繼續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他們,尤其是最近,我都想瘋了。」
她的語氣聽起來輕鬆極了,「所以,我就去找他們了,不過他們似乎不怎麼歡迎我就是了。但是母親,猜猜看,我發現了什麼東西?」
梅婷荷心下狠狠一顫,楚節不會發現了是她給的錢,讓這些人做的事吧?
「是的母親,就是你想的那樣。」楚節道,證實了梅婷荷的猜想。
其實楚節哪裡有這樣的本事呢?
確實如梅婷荷說的一樣,這一點上她還是要感謝楚洛洛。
梅婷荷乾脆不承認,一邊隱晦地看了一眼門口。她還是害怕這個隱隱脫離了掌控的因素的。
「這些人是騙你的,媽媽和他們有過節,他們就是挑撥離間呢,你信他們還是信你媽?」梅婷荷咬死不鬆口。
楚節之前語氣裡的鬆快終於消失了,似乎是裝不下去了一般,嘆息似的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想像中的更多。」
「你買了份保險,要是我死了,楚洛洛就能得到一大筆錢,對吧。」楚節陳述道,話裡絲毫沒有疑問的意思。
是的,那天的電話根本不是詐騙電話,而是真的打給梅婷荷詢問的電話。梅婷荷怎麼也沒想到,就只一天拿錯了電話,這一點疏忽,居然也讓自己漏了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