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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意深處珠璧暗投(小修)
冰兒似乎連出門的衣服都沒有換,薄棉夾層的煙粉色縐紗家常袍子,都沒有加件坎肩,她蒼白的臉色,黑得不見底的瞳仁和冷峻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外頭料峭的春風隨著門的開啟而吹進來,一時間藍秋水竟打了個寒戰。
英祥吃了一嚇,旋即反應過來,帶著些氣哼哼說:“你嚇了我們一跳!怎麼門上沒有人通傳?”
門上的嬤嬤慌慌張正待解釋,冰兒冷冰冰道:“不怨她們。你倒是被我撞破了什麼,這麼生氣?”
英祥氣道:“你不要瞎鬧好嗎?!”見她穿得少,又道:“這麼冷的天,你都不加件大衣裳就闖過來,凍著自己,又何苦來哉?!誰跟著你的,帶外頭衣服了沒有?”探頭一看,只有自己這裡的丫鬟和嬤嬤在門上探頭探腦的,便知道這主子又不顧體尊一個人飛奔了就過來了,然而畢竟心疼她,對藍秋水道:“你取件‘一裹圓’的披風來給公主。”
藍秋水腳步遲滯,好一會兒才把披風取過來,輕聲道:“可要妾伺候公主——”話沒說完,身子被冰兒用力一推,趔趄幾步仍站不穩,向後摔倒在地上。
英祥大怒,上前扶起藍秋水,對冰兒橫眉冷對:“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積積德好不好?!她今兒又怎麼你了,你動手就打人?”
冰兒大聲對外面道:“竇玉柱進來!”
英祥道:“他年滿十五的小廝,不進主子內院!”
話音未落,冰兒搶過話頭說:“他進你的內院還是一次兩次麼!叫他進來回話!當面說清楚!”
小豆子連滾帶爬進來,進來就是連連磕頭請罪。英祥一端詳,小豆子半爿臉被扇得青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冰兒道:“你瞧瞧你如今什麼樣子!小豆子又哪裡得罪你了?他好歹還是我的人,你可以說打就打麼?!”
冰兒根本不理他,對小豆子道:“你自己說,把剛才的話都說一遍。”
小豆子伸手在自己另一半臉上也扇了一記,帶著哭腔道:“爺,奴才沒眼色!以前爺說藍姨娘要什麼,若是府里人攔阻,奴才就當幫藍姨娘辦到。前幾日,藍姨娘叫奴才買花線,又偷偷說院子裡鬧耗子,可服侍的人都不信,結果把爺的古字畫都要咬壞了。請奴才順帶再買些砒霜來藥耗子。買了一次,說效果不錯,藥死了三五隻,只是沒有藥完,於是奴才又買了第二次。原想著跟爺說的,結果這兩天家裡孃老子有些私事託奴才辦,奴才就忘了,這就是奴才的罪過!”
英祥只盯著小豆子臉上的傷,壓根不信他的話,冷笑著對冰兒道:“重刑之下,何供不可得!你要誣陷藍秋水,這招也未免太好笑了!——消停消停吧!喏,這是秋水熬的湯,香得很,你有胃口,也喝一碗,然後早點回去吧。你有孕在身,凡事不宜多想,更不宜想偏頗,也是養胎育兒的法則。”端起湯碗就要往嘴邊送,冰兒眼尖,瞥見藍秋水盯著湯碗的神色裡有些許不忍,她劈手奪過英祥手裡的湯碗,喝了一口,那濃濃的藥味燻得她又起反應,但其間夾雜的異樣的淡淡苦酸味(1)亦被她敏感地察覺。冰兒忍著胸口作嘔的難受,把口裡的湯全數噴在地上,手一摜,那碗熱湯整個潑在藍秋水臉上、身上。
“你幹什麼?!又發瘋了!?”英祥大怒,起身護住秋水,對冰兒道,“你給我出去!這裡是我們家的郡王府,不是你的公主府!”
冰兒像沒聽見英祥的話一般,逼近藍秋水道:“你手腳真快!這是砒霜的味道,你當瞞得過我嗎?!”
藍秋水木著臉,掏出手絹擦拭臉和衣服。英祥冷笑道:“公主,您是用毒的行家,我是什麼都不懂。但有一點你不懂吧,同一個鍋裡盛出的湯,秋水是喝的第一碗!若她真要毒害我,為什麼自己要大口地喝?!”藍秋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