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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哭的逢年頓時就被過節給嚇噎住了,她驚恐地看向殷箏,滿臉都寫著:過節真的瘋了!
殷箏看到此情此景,想法和逢年差不離,也覺得過節是瘋了,不然怎麼會這樣胡言亂語。但很奇怪,或許是因為她見識過真正的瘋子,也可能是因為過節的表現比起瘋子更像個情緒徹底崩潰的少女,讓她始終無法輕易下結論。
逢年看向殷箏的動作讓過節也轉過了頭,她終於看到門口的殷箏,哭聲戛然而止,臉上的所有表情也跟著定格,變成了不敢置信。
不可能的,過節想,自己怎麼可能夢見姑娘,自從姑娘和自己斷絕關係後,自己就連做夢,都不敢夢到姑娘了,怎麼可能……
過節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清晰的痛和滿口的血腥味讓她如遭雷劈。
——不是夢!!
是真的,不是她夢到了過去,是她真的回到了過去!
不真實的現狀讓她再次陷入呆滯,高興與後悔兩種情緒就像是兩根堅固的細線,在她心上來回纏繞,勒緊了深深陷入肉裡,隨著她的每一次心跳,割出道道傷口。
她高興一切都能回到最初,有重來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這次她一定不會再行差踏錯,不會再讓姑娘對自己失望,但同時她又後悔,後悔自己剛剛的失態,以姑娘的聰慧,必能看出自己的異常……
是賭一把,隱瞞自己曾經的過錯,好讓姑娘繼續把自己留在身邊,還是將一切如實相告?
選擇前者,只要能瞞住姑娘,自己就能如願以償,可一旦姑娘發現她是再生之人,上輩子曾背過主,等待著自己的恐怕將會是和上輩子一樣的未來。選擇後者,就是把決定權放到了姑娘手上,若姑娘看在一切都還未發生的份上原諒她,她就能留下,若得不到原諒……她就又是一個人了。
不過短短瞬息,過節便想了許多,並做出了決定。
她輕輕推開逢年,起身下床,朝殷箏站著的方向跪下,磕頭:「姑娘。」
她顫著嗓子:「我有話想對您說。」
離開自家姑娘後養成的利己本能瘋狂地叫囂著讓她閉嘴,但她還是決定將選擇權遞到殷箏手裡。
上輩子她已經錯過一次,並為這一次過錯毀了自己最重要的羈絆,這輩子,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殷箏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此刻就站在真相邊緣,只要再走一步,她就能碰到今日雍都所有混亂的源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夫人身邊的徐嬤嬤跑了進來,嘴裡還大聲喊著:「二姑娘!快隨我去四姑娘那!」
殷箏側身,問徐嬤嬤:「小妹怎麼了?」
徐嬤嬤匆匆忙忙拉著殷箏往外走,語速飛快地向殷箏解釋道:「老夫人才從二老爺那兒回來,就聽說大老爺那出事了,正往正院趕,路上又撞見了綵衣,說四姑娘吐了血。老太太分身乏術,就叫老奴幾個來請大少爺和二姑娘去看看四姑娘……」
殷箏聽得頭皮發麻,忙問:「祖母怎麼樣了?」
家中兒孫一個接一個的出事,殷箏怕老夫人承受不來。
但幸好,老夫人向來身體康健,此番接二連三的壞訊息也並未將她打倒,她讓人去叫殷澈殷箏後,就繼續往正院去了。
殷箏稍稍鬆下一口氣,跟著徐嬤嬤趕去殷暮雪那兒。
離開前,殷箏還回頭朝追來的逢年喊了一聲:「你留下照顧過節,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一頭霧水的逢年這才慢慢停
下腳步,原地站了片刻後拔腿往回跑。
她跑回屋子,將至今還跪在地上的過節扶了起來坐到床上,然後就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過節看殷箏被叫走,心態猶如被推上斷頭臺後又被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