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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
採柔呼吸平勻,酣睡過去。
我不敢睡,因為沙盜隨時會來,這處的死者武技平庸,沒有像杜變那種人物,所以杜變仍未死,隨時會來。
我將撐帳幕的粗棍收集起來,用繩索紮了一個能在沙上滑行的擔架床,在上面鋪了厚厚的羊皮氈,再將採柔小心地移放其上,讓她壓著魔女刃,在她上面再蓋上毛毯。
她一天不好,魔女刃便不會離開她的背脊片刻。就是“沙漠之王”杜變。
當晚午夜,我們繼續行程。
本來我還想在綠州耽上幾天,待採柔傷勢進一步好轉,可是想到沙盜隨時會來,實是不宜久留。
夜行曉宿,三十天後,採柔已可和我共坐千里駝之背,大黑反成為了滑架床的擁有者,威風八面地讓飛雪當它的御騎。
沒有一個地方比沙漠更孤寂荒涼,在晚上幸而還有星辰作伴,當然還有懷內蜷縮在厚氈內的玉人,摟著她便像擁有了整個原野,整條長河,在這裡,連思憶綠野河湖也是一種負擔和痛苦。
這夜天氣寒冷,東北風狠狠地颳著,冰寒徹骨,大黑在氈內瑟縮一團,靈敏的鼻藏在大尾的厚毛裡,我也不時打著哆嗦,只有飛雪和千里駝們木無表情地默默前行。
若非天上星辰,我們將會完全喪失了方向,甚至乎時空的概念。
近天光時,我們越過了沙丘和爍石平原的交界處,景色開始又有變化。
東一塊西一塊的奇巖怪石,由地上冒起,點綴著這幹曠的平原。
第二天晚上,才走了四、五里路,我們發現自己到了一片由百頭和卵石構成,混雜著紅、緣、白,甚至紫色的平原,一道乾涸了的河壯遺痕,仍清晰可辨,地勢開始高低起伏。
採柔高興地在我懷襄道:“淨土快到了,這不是年加先生說的‘彩石平原’嗎,看!那尖山定是年加先生稱為‘奔月山’的山了。”
她的身體仍然虛弱,不過康復神速,每日都見好轉之象,說起話來也不須喘氣,我心中感謝著魔女遺給我的寶刃。
愈接近淨土,我便愈想念華茜和公主,隔著了這可怕的大沙漠,便像和她們切斷了任何聯絡,像是活在兩個完全隔離沒有通路的世界那樣。
四天後,我們穿過一道峽谷,更確定了淨土在望。
大黑不甘寂寞,跳下滑架,和飛雪昂然並進。
支援我的體力已到了透支的限度,近四十天來我不但要照顧大黑和採柔,還要學年加般打理由數十隻千里駝組成的龐大隊伍,所以我休息了兩天後,才繼續行程。
地上的彩石消失了,代之是黑色和灰色的板岩,空氣裡少了塵屑,使人正午時分我們進入淨土邊緣的疏林區,人畜這時實在走不動了,唯有壓下快速攀過“捕火”山脈的渴望,停下來休息。
我和採柔大黑挨坐一起,呆望著聳立前方的淨土名山“捕火”,憧憬著後面的世界,我們進入淨土時,看到的會是秀麗的山河?還是被戰火蹂躪了的焦土?
飛雪驕傲地離群吃草。
雪白的駒體,一點大漠的塵屑遺痕也沒留下來。
採柔看上去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和比前消瘦外,亦再沒有曾受重傷的痕跡。
鳥兒在樹枝間鳴叫追逐,一片生機。
採柔心情大佳,哼著閃靈小調,大黑則好夢正酣,不時四足微顫,喉嚨嗚嗚作響、似說著狗兒們獨有的夢話,也似在給採柔作著伴奏。
年加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道:“淨上的確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地方。”“九山十河恩寵的土地。”“到今天我才相有神的存在。”
想起年加的臉容,我肅然仰首向天,心中起誓道:“採柔康復了!我決不會食言,假設你真選定了我,我也不會逃避,當我離開淨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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