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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原本想多問一句,需不需要自己陪他過去坐一會,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麼問不合適,有些關切,只有當蘇瀝華主動提出需要時才妥當。剛好看到ken正在朝這個方向走過來,她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回房的路上,她回頭張望了一眼,見ken已經來到了蘇瀝華的長椅前,她便徹底放下心來。
待她回房後,蘇瀝華給了ken一個眼神示意,ken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手助他起身。
「您還可以走嗎?先生?」
他已經說不動話了,只能勉強點頭。
也許,他的用藥又該作調整了:服藥間隔的時間、劑量、品種……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雖然進主屋不過需要上幾個低低的臺階,但他就是沒有辦法跨上去,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似乎不會抬腿打彎了。最後,還是ken把他背上去的。
ken替他迅速拿來了藥。那些藥每天都用藥盒分隔好,對應好時段服用。ken和他都一樣熟知。可是最近,他自己也察覺到身體情況起了變化,只是今天更加明顯了,還差點在司徒葭瀾面前丟醜。
半個多小時後,他感覺自己緩過來了。
房間裡的電話這時響了,ken替他接了起來。
「您好,查儂少爺……」
他眼神示意ken把電話放到了他的耳邊。
「是我。」他的聲音還有些滯澀。「你放心,她一切都很好,我會照顧好她……可是你以後到底準備把她怎麼辦?……」
結束通話電話,他覺得自己又疲累又心煩。
明明,應該和那個家的所有人再無瓜葛,連姓氏都已經拋棄了,可偏偏老天他趟了這趟渾水。他終究做不到對查儂的請求斷然拒絕啊!
他還記得那個可怕的夜晚,寧夫人趁著父親不在帶著查儂來到這個玫瑰莊園,發了瘋地踐踏、破壞、剪掉園裡的玫瑰。那是蘇瀝華母親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日子,他的父親處於愧疚將她從中國接到身邊照料。查儂那會也上了中學,按理說對大人之間的事也多少了解。可他並沒有像寧夫人那樣做,相反蘇瀝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悲憫理解。
最讓蘇瀝華想不到的是,當寧夫人抓過他的手企圖用剪下的玫瑰花刺刺他的時候,查儂拼命地擋在了他的前面,哭著請求自己的母親放過蘇瀝華。
後來,也許是父親在財產上做了明確的安排,而結果也令寧夫人感到滿意,蘇瀝華的母親又在不不久後就去世了,寧夫人沒了發洩的物件,便再沒來玫瑰園鬧過事。蘇瀝華雖然比查儂大了兩歲,但因為剛來t國時語言不通,因此還費了些日子學語言,等到大學時,是和查儂同一級入學的,兩人同一大學、不同專業,查儂學了財經,蘇瀝華則學了攝影。
他們參加了同一個話劇社,也因此而熟悉。在大學裡,沒有人在阻擋他們私交。他們有很多地方興趣相投,儘管長輩之間有那麼多糾葛之事,但他們畢竟只是單純熱烈的少年,而且兩個人都發現,不管父輩之間恩怨幾何,他們都沒有辦法做到討厭對方。
大三的時候,父親突發腦溢血去世。
蘇瀝華是以外甥的身份去參加葬禮的。
——是的,在這個國度、這個家庭,他從來沒有被承認過真正的身份。
他和查儂不同姓。對外,他只是這家人散落在中國的表親。
他的父親口口聲聲愛他、愛他的母親,卻從他未出世的時候就勸他的母親打掉他。
她的母親沒有同意那樣做。也許是不甘、也許是想賭一把。
基因檢測明明白白地顯示:她輸了。
然後她失去了婚姻。他的父親有了另一個家庭。那個家裡,有一個健健康康的查儂。
他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