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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什麼事?」她急了。
「瀾瀾,你總是這樣,大事上從來不和我們商量。」吳殷的語氣裡有責備更有心疼,「要不是蘇瀝華自己跑過來告訴我們,我都不知道你倆之間已經有了這麼深的牽絆。說實話,當年我勸你和我們回國時,你看著蘇瀝華的樣子就有些戀戀不捨,我也多少覺察出來一些,可我以為,三年過去了,你們早就斷清楚了。誰知,你竟然把你們的事瞞得滴水不漏!」
「蘇瀝華呢?蘇瀝華呢?」葭瀾已經感覺到事態嚴重了,顧不上穿鞋就赤腳跳下床往外沖。
「瀾瀾!」吳殷用盡全力抱住了她,「他已經走了,早上九點多的飛機!現在已經十點了!你不明白嗎?他是有心在躲你……」
「他對你們說了什麼?又或者……你們對他說了什麼?」葭瀾的心破了個大洞,冷風冷雨全都湧了進來,她的牙關不自覺地打起了寒顫。
「他說了他的病,他求我們阻止你對他繼續陷進去。坦白說,他是個很好的男孩子,當他和我們坦承他的那些想法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很感動,也由衷地為他感到惋惜,甚至於也為你感到惋惜。如果他不是病得這樣嚴重,倒不失為一個優質的伴侶。」
「所以因為他病了,你們就嫌棄他了?是嗎?你們打擊他了?把他逼走了?」葭瀾歇斯底里地泣訴道。
「我們沒有!」吳殷將她強行按回床上,儘量好脾氣地解釋道,「他突然過來,又突然告訴我們這些讓人震驚的事實,我和你爸爸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可是,蘇瀝華本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他在你的牛奶中放了安眠藥,就是故意使你錯過送他的時間。他單獨來見我和你爸,目的也是為了讓我們說服你放棄他。他是在和你劃清界限啊,你明白了嗎?」
葭瀾悶聲,眼神呆滯了良久,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你不用發了,就算飛機落地了,他也不會再回覆你。」吳殷道,「他昨晚已經當著我和你爸爸的面把你拉黑了。」
葭瀾不死心,一試之後才發現,果然如此。
「媽!我已經說了我不要嫁給他了!我已經說了等他病到不能動了,我就把他甩了!他怎麼還是這樣狠心啊!」她抱著母親,像個孩子一般痛哭起來,「為什麼呀?為什麼他就不能再給我幾年時間?」
「因為蘇瀝華想要給你的不是幾年的快樂,他不希望你在短暫的快樂之後,面對更深的無底的絕望。」吳殷悄悄抹了抹眼淚,道,「瀾瀾!這幾年,你結婚、離婚,從國內折騰到國外,好不容易回到我們身邊,再嫁又是因為報恩——這我們也都不說什麼了,你的確欠了人家的救命恩情,你想還,我們也不能攔著。但是從現在起你能不能不要再折騰你的老父老母了?能不能平靜地把日子過好,啊?你振作一點!」
「對,我要振作!我不能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媽!你幫我照看朵薇,我要去沁美!我要去沁美找他!我馬上就買機票!」葭瀾似乎把母親的話自動過濾了一番,完全沒有領會話裡的重點。
「葭瀾,你清醒一點!」吳殷把她的腰扶直了,一字一句地說道,「當初從周世誠那裡接來了朵薇,你自己承諾的事,要靠自己做到!不要什麼都指望我們!還有,蘇瀝華讓我告訴你,即使你來沁美找他,他也會立刻搬走;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他就立即停藥。我瞧著他說話的樣子,是說到做到的!葭瀾,你一定要逼得蘇瀝華用自殘的方式來躲避你嗎?你忍心嗎?」
她不忍心,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蘇瀝華,真就這樣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
她還有父母、還有女兒,還有和她一起奮戰在花田和工廠的夥伴!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湎於對蘇瀝華的思念裡,要哭、要念、甚至要悔、要恨,也都只能在無人知